相識三周年紀念日,江文硯興衝衝地在房間內置辦驚喜。
當他聽到門鎖轉動聲音準備出現時,另一道陌生的女聲傳入耳中。
“煜承馬上要回國了,你身邊的鶯鶯燕燕該處理了吧?你那包養的小白臉挺有看頭,不如送我吧。”
洛星染心情似乎不錯,她悠悠哼著小曲兒,不停逗弄著籠裏的金絲雀。
“想要就拿去吧,一個玩物而已。”
那女人對洛星染的痛快回答有些意外。
“哦?他跟你三年了,你真舍得?”
“當然,他連煜承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不過床上倒是有些意思,你試過就知道了。”
兩人的玩味笑聲刺痛了江文硯的耳朵,他緊緊握著拳頭讓自己鎮定下來,卻還是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花籃。
洛星染敏銳察覺到房間裏的聲音,眉頭輕蹙。
“微微,你先走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不等江文硯反應過來,洛星染已經推開了臥室的房門。
推開房門的瞬間,江文硯當著洛星染的麵摘下了臨時戴上的耳機。
他強撐著笑容說道,“還想給你個驚喜呢,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洛星染麵色一怔,她生氣的推倒所有花束,而後麵色陰沉的開口,“誰讓你來這兒的?!我說過不要主動來找我,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可今天是我們認識三周年紀念日......”
聽到這話的洛星染更加生氣,“不需要!我們之間隻是包養關係,認清你自己的位置!”
“如果被我發現你出現在其他人麵前,別怪我不客氣!”
見江文硯站在原地不動,洛星染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戴好帽子口罩趕緊離開,等我過兩天會去找你,別再自作主張弄這些沒用的儀式感!”
江文硯將插花時被刺破的手指藏於身後,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屋外大雨滂沱,洛星染並沒有給江文硯拿傘。
他內心如明鏡般清亮,這是洛星染對他自作主張的懲罰。
雨水淋透江文硯的衣服,絲絲涼意沁入骨髓。
江文硯打車來到一處墓地坐下。
“洛伯母,我要走了。我在洛星染身邊待了三年,她沒有做傻事。”
江文硯輕輕擦拭著墓碑,聲音溫涼如水,眼中也似有淚珠滾動。
“她的白月光回來了,會有人代替我照顧她。”
江文硯望著墓碑上的名字,思緒漸漸飄回從前。
他與洛母在草原相識,相處過程中發現脾性習慣都很合得來。
一來二去之下,她們成了忘年交。
還不等他們約好下次見麵時間,草原便突發洪水,洛母為了救他被洪水衝走。
搜救人員找到時,她早已奄奄一息。
臨終之際,她拉著江文硯的手艱難開口,“好孩子,幫我照顧好星染,別讓她做傻事。”
當江文硯第一次見到洛星染時,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洛星染的眉眼像極了他的初戀-夏雲笙,隻是夏雲笙早在兩年前因病去世了。
也許是為了報恩,又也許是為了抓住最後一絲念想,江文硯對洛星染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洛星染的戒指遺失,江文硯便在腳踝深的雪地裏徒手尋找,最後戒指找到了,他也被凍得失去知覺。
洛星染生病需要腎源,他毫不猶豫去配型捐贈,手術過程中出現出血並發症,險些命喪手術台。
從那一刻起,洛星染的態度有了鬆動,但她仍和江文硯約法三章,不談感情隻談風月,更不許出現在旁人麵前被發現。
她要他做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做不能飛出牢籠的金絲雀。
於是江文硯離開了心愛的草原,放棄熱愛的騎馬和射箭,甘心困於洛星染身後。
無數個洛星染把他當替身的瞬間,他也在透過洛星染看夏雲笙。
就好像,夏雲笙從未離開過他身邊。
如今,夢醒了。
他不必再屈辱地留在洛星染身邊,他要回草原,回到那個有夏雲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