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
江景澈沒想到下樓後,看見的會是一個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喬溫言。
幾個人有些心虛,連忙掩飾,“喬助理剛剛不小心摔進泳池,我們把她救上來的。”
還有人岔開話題:“她把寧柚害成那樣,淹死都算她活該,我們還救了她,江哥不會對這個小三心軟了吧?”
江景澈聞言皺眉,臉色冷下來,“什麼小三?誰跟你說她是小三的?”
寧柚的朋友連忙說:“是是是,她就是個死舔狗,我就知道江哥看不上她。”
喬溫言趴在地上,渾身上下都在疼,花了全身力氣才勉強站起來。
她現在隻想離開這個地方。
剛走兩步,江景澈抓住她,“你打了寧柚,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喬溫言仿佛觸電般,猛的甩開他。
從前,她靠著江景澈這雙手懷念阿瑾。
可現在,她看見這雙手隻覺得害怕。
江景澈不是阿瑾,他隻會一次次的把自己推向深淵。
喬溫言眼眶倏然紅了,一路上都倔強著不肯掉眼淚的她,此刻淚如雨下。
江景澈驚訝的看著她,不明白她反應怎麼這麼大,臉色沉下來,“一巴掌還不夠你長教訓嗎?馬上跟寧柚道歉。”
喬溫言嘲諷的笑了。
她憑什麼道歉,該道歉的人明明是他!
可看著江景澈冰冷的眼神,喬溫言知道,自己要是不道歉恐怕沒辦法離開。
她向周圍的人,死死握緊拳頭,冷笑出聲:“何止是一巴掌?今天的教訓,我終身難忘。”
說完,她看向江景澈,“隻要道歉就好了是嗎?”
“那好,我道歉,對不起,你們滿意了嗎?”
江景澈莫名心頭一顫。
他看著喬溫言那雙赤紅的眼睛,突然覺得心口堵得慌,張口想說點什麼。
但喬溫言卻沒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突然間,江景澈心裏咯噔一下,恐慌和不安感逐漸在心中蔓延。
他這才注意到,喬溫言看起來好像很不好。
隻是還不等他細想,寧柚挽住他的手臂撒嬌,“景澈,我們先進去吧。”
江景澈收回思緒,不再多想。
從前他也沒有給過喬溫言什麼好臉色,但第二天她還不是巴巴的跑回來?
喬溫言離不開他,這點江景澈深信不疑。
另一邊,喬溫言去了趟洗手間。
幹活的保姆看她可憐,給她找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喬溫言換好衣服,看著鏡子裏狼狽不堪的自己,淚水無聲落下。
阿瑾,要是你還在,看見我把自己搞成這樣,會不會笑我傻?
不過很快,自己就能見到比江景澈更像阿瑾的人了。
低頭洗了把臉,喬溫言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時,突然聽見寧柚和她幾個朋友的聲音。
“你可真行,前腳剛收拾完小三,後腳又讓江景澈給你手剝核桃,你是真不怕他那雙彈鋼琴的手壞掉阿?”
寧柚點了一隻煙,語氣恨恨:“你們不懂,我就是要讓他彈不了琴!”
寧柚的幾個朋友麵麵相覷,都不理解。
寧柚慢條斯理的解釋:“他就是太愛鋼琴了,當初我嫌他沒錢,讓他放棄鋼琴,他寧願跪下來求我都不肯放棄,可見鋼琴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要不是因為他不肯放棄鋼琴,我也不會一氣之下出國。我原以為,我在國外這三年,他也該長教訓了,沒想到他身邊多了個喬溫言。”
說到這,寧柚咬牙切齒:“她不是支持江景澈彈琴嗎?那我非要讓他彈不了!”
“反正他現在錢也賺夠了,彈不彈都無所謂。隻有讓他放棄鋼琴,我在他心裏才是第一位的,懂嗎?”
話音落,走廊裏一片寂靜。
聽完全程的喬溫言卻無聲笑了,內心隻覺諷刺。
江景澈啊江景澈。
這就是你深愛的女人,私底下一心想毀掉你的事業。
真可笑。
將手裏的錄音保存下來,喬溫言不動聲色的走出去。
出門時,剛好遇上江景澈。
喬溫言換了套衣服,此刻手臂上的淤青露出來,江景澈頓時睜大眼。
“誰打你了?”
喬溫言語氣嘲諷,“還能有誰?”
江景澈立刻就想到寧柚的那些朋友們。
他一時有些惱怒,但很快又壓下來,對喬溫言說:“說到底,也是你先動手,這次就算給你個教訓,以後再敢鬧出這種事,我饒不了你。”
喬溫言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沒有以後了。
過完明天,她就要去尋找更像阿瑾的人。
她和江景澈不會有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