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他停在了原地。
雙眼死死盯著照片上那刺眼的西裝,雙手卻止不住的顫抖。
他們口中說的重要的事,居然是去試西裝?
而且她還把照片公之於眾,這無異於向所有人官宣她要和任寒結婚了!
林澤淮的心猛地一痛,再也看不下去,猛地關上了手機。
“你怎麼了?”旁邊傳來宋清溫柔的問詢。
林澤淮下意識搖頭,一開口卻發現聲音啞得不行:“沒事。”
宋清自然不信,甚至抬頭看到他的臉時,眼底有一抹驚訝。
“怎麼了?是太冷了嗎,怎麼哭了?”
林澤淮伸手摸了摸臉,才發現的確滿臉淚痕,他有些狼狽的低下頭。
“隻是忽然有點不舒服,學姐,我們下次再約吧。”
說完,他果斷的轉身想要離開。
宋清怎麼能放心他這樣回去,連忙道:“我送你。”
林澤淮卻直接拒絕:“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轉身就走,甚至沒給宋清再次說話的機會。
身後,宋清看著他瘦削的背影,眼裏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
酒吧。
與外麵的天寒地凍不同,這些一年四季都是熱火朝天的氛圍。
林澤淮坐在吧台前,仿佛聽不見那些躁動的音樂,隻兀自一杯杯的喝著酒。
他不想回家,那個孤零零的家隻會讓他一遍遍想起楚雲溪,於是幹脆跑來了這裏。
至少酒吧的嘈雜和酒能暫時封閉他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林澤淮喝得爛醉如泥,趴在吧台上。
有服務員來叫他,可剛一把人抬起來,服務員便大叫了一聲——他的臉色慘白,脖子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紅點。
服務員生怕他在這兒出事,連忙從林澤淮口袋裏拿出手機撥出他置頂的那個電話號碼。
楚雲溪很快趕了過來,看著林澤淮爛醉的模樣,臉色鐵青。
她抱著人離開了酒吧,但他醒來後死活鬧著不肯去醫院,楚雲溪被纏的沒辦法,隻能帶他回了自己的公寓。
林澤淮酒精過敏,喝了酒就會渾身起紅疹,好在沒有別的症狀。
楚雲溪打電話叫助理送了藥膏過來,把人放在沙發上,一點一點幫他上藥。
他早已醉得不清醒,但看著楚雲溪溫柔的動作,雙眸還是氤氳起水霧。
忽然,他猛地伸手抱住她,水洗過的眸亮晶晶的看著她,帶著迷茫的醉意。
他已經意識不清了,模糊認出眼前人是誰後,情感便不再受理智的約束。
他緊緊抱住楚雲溪,哽咽著開口:“小姨,我喜歡你……”
“我真的好喜歡你,喜歡了好久,為什麼總把我當成小孩子,我明明,成人了啊……”
明明是醉話,聽著也是真誠無比,可楚雲溪卻深眉一蹙,沒有回答,仍繼續平靜的給他上藥。
仿佛對他的情感有一道自動的屏障。
得不到回答的林澤淮更加難過,他像個八爪魚一樣貼在他身上不肯鬆手,低聲道:“你能不能別這麼欺負我……”
這倒是令楚雲溪挑眉,她什麼時候欺負他了?
還沒想明白,麵前的小醉鬼忽然一仰頭,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他緊緊抱著楚雲溪,吻的毫無章法,楚雲溪呼吸一滯,本想推開他,卻又被這個帶著淚的吻惹得氣息紊亂。
直到快要刹不住之前,她終於狠心推開了他。
教訓的話還沒說出口,他便已經昏昏沉沉的醉倒在了她懷裏。
楚雲溪無奈的看著懷中眼角還帶著淚痕的人,無聲歎氣。
翌日,林澤淮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楚雲溪的私人公寓裏。
看見客廳裏穿著家居服的楚雲溪,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的事,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