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回家的路上一句話沒說。
等進了房間桃娘就忍不住的解開我的腰帶。
接著她將我推倒在床上,雙手吃力的撐著身子。
要是過去,我會很快進入狀態。
可今天不行,我這腰我這腿,怎麼伸展都不如在駙馬府的床上舒服。
我把桃娘推開,摸了摸被子和枕頭。
「大婚時宰相夫人送的被褥極好,現在被丫鬟抱回公主府了。」
「別惦記了,聽說公主命人燒了。」
桃娘披著衣服一臉不開心的看著地麵。
我左想想右想想,現在已經如願以償的和離了,我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八年了,真的委屈你了。」
「你現在不是駙馬了,應該考慮考慮升官的事。」
「你說得對,妹妹未嫁人,母親也需要照顧,我應該努力了。」
桃娘抬起頭:「當年提攜你的司徒大人還記得嗎?現在他是尚書了,我們不如借著這份舊緣明天登門拜訪和他聊聊?」
「我多年不參與朝中事,不知道司徒大人還會不會幫忙。」
「在江州的時候,你們兩個配合默契,一起功名富貴,我想有就這份交情他會幫你的。」
我點點頭。
桃娘果然善解人意,她對我十分了解,總是處處為我著想。
第二日晚上我便去了黑市將這枚禦賜玉佩換了。
這一箱黃金足足能撐起普通人一輩子。
都知道流入黑市的東西不會問來路,所以我丟了還是賣了,就算皇上知道了都不能罪責於我。
我拿出一小部分買了些頗為貴重的小禮品。
清晨隻身一人去了司徒大人的府邸。
「司徒大人在嗎?」
我敲敲門。
看大門的家丁把門開了一小條縫隙。
看了眼我這身樸素打扮,仿佛忘了之前我何身份。
「大人在府,但不便見外人。」
家丁冷言打發,絲毫不把我這個七品官員放在眼裏。
我一隻腳塞進門縫,愣是讓他不敢關上門。
「可否通報一聲?在下朱周,是個縣令。」
「您還知道您是縣令啊,等我一會兒。」
他翻了個白眼,一腳踹到我的鞋尖,將我整個人推了出去。
不一會兒大門打開,可這家丁還是沒有好臉色。
他仗勢欺人我定是要說道說道。
可見到司徒大人的時候,那滿心的怨言全部消失不在了。
「參加公主...尚書大人...」
我跪在地上微微抬起腦袋偷瞄蘇陽一眼。
成婚八年從未見過她如此嬌美豔麗,一顰一笑不僅如春花般絢麗,還帶著皇室公主該有的莊嚴。
而旁邊的司徒大人相貌雖不如我,但在百官裏卻是一枝獨秀,,劍眉星目書香味濃重,談吐文雅還不失風趣。
我愣了神,他們叫我起來好幾次都沒聽到。
蘇陽眯著眼仿佛不認識我似的:
「還不起來嗎?看朱大人這樣子,今日是有所準備吧。」
「啊...對...」
我起身同時拿起布包,正準備送給司徒大人,好在我腦瓜靈光瞬間想到不合時宜,又立即將它放到了身後。
「今日來隻是單純敘舊。」
我連忙解釋,眼睛看著旁邊的花瓶。
手心裏的汗一直往出流,就怕這一刻與蘇陽雙眼對視。
「正巧我也是敘舊來的。」蘇陽說。
司徒大人一臉尷尬,他看看我又看看蘇陽,兩個手指頭就在茶杯邊搓來搓去。
「和朱大人...也有八年未見了。」
「八年?那你們這敘的舊倒挺久遠的。」
蘇陽話裏有話,分明是想諷刺我八年來不求上進,斷了和官場的聯係。
可她怎麼會知道,我這八年都是拜她所賜。
如不是當年她找皇上賜婚,我也不會成為駙馬陷入困局。
「那公主呢?公主和司徒大人是舊識?」
「當然不是,隻不過一直仰慕司徒大人文采,特意來求學取精。」
我和她同時走到司徒大人麵前,一個要去書房討論當年舊事,另一個要去院裏吟詩作畫。
司徒大人被我們兩個逼瘋,他舉起雙手奮力掙脫,袖子將桌子上的茶杯甩到了地上。
「夠了,本官今日身體不舒服,蘇陽...你先回去。」
司徒大人叫她蘇陽?
我詫異的看著他們兩個,怎麼和離不到三日,司徒大人就敢直言她的名字!
下一秒,我被曾經的侍女春兒趕出了司徒府。
連帶著蘇陽也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馬車就在門口,我習慣性的上了車,卻被春兒一腳踹了下去。
「朱大人不回自己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