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出老千,被打了個半死。
阮曼秋趕到牌桌上,剁人的刀離弟弟的手就差了一公分。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霍少奶奶嘛?!跟咱們說說,今兒個霍南庭又去哪個靚女家亂搞了?”馬仔們輕蔑地取笑她。
被嚇得屁滾尿流的阮故春指著她的臉,哭喊道:
“你們找她!讓她賠錢!陪睡也行!她很會的,保證讓你們老大爽翻天!”
不遠處,麂皮沙發上坐著的男人眸色沉沉,他把玩著手上的佛珠,發出輕微的聲響。
屋裏光線昏暗,他的臉上覆了一片淡淡的陰影,看不清麵上神色。
阮曼秋目光直接且放肆地攻向了不遠處身份矜貴的男人。
“怎麼,要跟我?”男人意識到她的視線,問得冷淡。
“嗯。”
他覺得好笑:“霍南庭舍得?”
“腿在我身去留我定。”阮曼秋很認真地望著他,“但我有個條件,我不做小。”
身邊的手下立馬不幹:“混賬東西!敢跟紀爺談條件?!”
佛珠盤弄的聲音戛然而止。
紀湮抬手,示意她往下說。
“因我坦蕩明淨,配得上一份專一又熱烈的愛。”阮曼秋頓了頓,不卑不亢地說,“阮家武館世代忠烈,到我這兒,敗了根。我不能負親人,亦不能辱門楣。紀爺若是要我,我就是你最烈的槍。”
從牌桌上回來已是淩晨。
她前腳進門,後腳霍南庭被人送了來。
他醉得一塌糊塗,站不直,下巴到鎖骨全是吻痕。
舊的還沒消,新的就又疊了上來。
阮曼秋習慣性地為他寬衣,又從他醉醺醺的嘴裏聽到了和前幾天不一樣的女人的名字。
昨日,他是和小何姑娘在他們的房裏做的。
阮曼秋在門外練字,聽著裏麵賣力的叫聲,平靜的心再也起不來半點波瀾。
“你好軟......這才是女人的身體!”
霍南庭動情,這樣誇小何。
“阮小姐呢?南庭哥,她是不是不如我解風情?”
“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兒地方像女人!”霍南庭把她扁到了塵埃裏,“和她睡我都想吐啊!”
阮曼秋擱了筆,心口插著的刀子仿佛被拔起又重新刺進來,鮮血淋漓。
他愛慕旁人纖細的腰肢,曼妙的胴體,唯獨忘了她那雙粗糲布滿老繭的手,一拳一掌敲在木樁上換取微薄酬勞,救過他的命,改過他的運。
小何姑娘在當日午後姍姍來遲,霍南庭剛醒,就又和何清然滾上了床。
他們毫不避諱她在場,甚至興致濃濃地請她鑒賞。何清然脫了身上的絲綢罩袍,回過頭來給了阮曼秋一個嫵媚又得意的笑臉。
“南庭哥......”何清然嬌滴滴地喊她的丈夫,極盡柔情地用白皙的手臂環上了霍南庭的脖子,告狀,“你看,她瞧我的眼神好凶,像是要宰了我呢。”
阮曼秋心如止水,眸色也這般冷靜。
霍南庭對她的問心無愧視若無睹,滿心滿眼隻有自己心上人委屈巴巴。
“滾出去!”他指著門口給妻子下逐客令,摟著何清然的腰大掌不安分地遊離。
阮曼秋起身,走到門口,聽見何清然捏著嗓子嬌嗔了起來。
等霍南庭玩累了,何清然麵無表情地起了身。
她身上就一件霍南庭的襯衣,走到門口抽了根煙。
煙吐在阮曼秋的臉上,何清然譏諷道:“阮小姐,沒本事留住丈夫的下等女人,就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