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是鳥族公主,與我一直不對付。
我幫了她,她卻並不感激。
可借故找我麻煩時,身為我未婚夫的李景承和與我一起長大的沈無妄卻每每都是站在她那邊。
甚至會反口指責我不知輕重,無端樹敵。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直到李景承在我滅族那日退婚娶了她。
我就此一無所有,隻剩下沈無妄成了我心中唯一的支撐。
可如今,我看到沈無妄對蘇禾滿眼的深情厚意,知曉他同李景承其實並無區別。
門口傳來推門聲,蘇禾悠悠走了進來。
沈無妄已不知去向,蘇禾便也不再偽裝,輕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轉了一圈。
“薑幼溪,你如今可真是......醜陋啊。”
我沒說話,細細打量她。
她天生虧損的靈脈已經修複,整個人比之以往光芒更甚,修為更是高了不少。
看來我母親和孩子的鮫珠,的確讓她得了不少好處。
蘇禾笑吟吟的與我對視:“剛才我看到你了,那些話,你也聽到了吧。”
“沈無妄並不愛你,就像之前的李景澤一樣,他們喜歡的都是我,你還眼巴巴的把他當救贖,嫁給了他。”
“薑幼溪,你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我微微抬眸。
原來她早知我在,那些話,也是她故意引沈無妄說出。
可我早已知曉一切,麵上自然沒什麼觸動。
蘇禾見我毫無反應,不甘心的開口:“是了,你還不知道吧,你母親的鮫珠,也被沈無妄剝出送給了我。”
“還有你的孩子......鮫人一歲才會誕生出鮫珠。”
“你的孩子剛剛滿歲,沈無妄便迫不及待的殺了他,隻為取出鮫珠替我治愈靈脈。”
“你說,你怎麼還好意思呆在他身邊,就不怕你死去的孩子和母親死不瞑目來找你嗎!”
原來她早就知道!
明知不該被她激怒,可我還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我咬著牙,眼淚奪眶而出。
蘇禾卻露出得意的笑,俯下身憐憫的看著我,似乎十分欣賞我這幅狼狽的模樣。
沈無妄便是這時進來的。
他看到我滿臉的淚,通紅的眼眶。
卻第一時間緊張的看向蘇禾,似乎是在擔心我有沒有傷害她。
蘇禾適時做出驚慌模樣:“別哭呀,幼溪。”
沈無妄急忙走過來,關切的開口:“怎麼了?”
可這份關切,對著的卻是蘇禾。
蘇禾一臉無措,伸出手替我擦淚:“我隻是跟她說了一些事,她便哭了。”
我狠狠拍開她的手,痛苦和悲愴縈繞在我喉口,讓我連說話的力氣都喪失殆盡。
蘇禾吃痛的驚叫一聲。
沈無妄立刻就變了臉色:“薑幼溪,你這是幹嘛!”
“阿禾聽說你生病好心來看望你,你不知好歹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傷害她!”
他像是看不到我的眼淚,也看不到我的痛苦。
以往對我半真半假的愛意,也在這一刻消失幹淨,甚至帶了厭惡。
我捂著疼痛欲裂的胸口,止不住的流淚,聲音卻是冷靜的。
“她剛才跟我說了我母親和孩子的事,沈無妄,你也要聽聽嗎?”
這是我第一次直呼他姓名。
沈無妄一愣,瞬間慌了神。
但他仍強作鎮定的訓斥我:“夠了,你母親死了那麼久,孩子也早已埋葬入土為安。”
“你自己過不去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把這份痛苦帶給別人!”
“薑幼溪,你真是無可救藥!”
說罷,他不待我反應,帶著蘇禾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看著二人攜手離開的背影,半晌,低低的笑出了聲。
直到晚上,沈無妄才匆匆回來。
他帶了一束極境花,作為賠禮。
“白天我不是故意說你的,可蘇禾是客人,你打了她,我卻不能讓你落人口舌。”
“幼溪,你是我的伴侶,是要陪伴我生生生生之人,我也是為了你好。”
我看著那束流光溢彩的極境花,心中冷笑。
這極境花極為珍貴難尋,我卻並不喜歡。
真正喜歡它的,是蘇禾。
沈無妄將它作為賠禮,怕是蘇禾挑剩下的,才帶回來給我。
可我看著殷切望著我的沈無妄,還是點了點頭。
反正明日便要離開,他送什麼花,我自然也不在乎了。
第二日,我獨自去了母親和孩子的墓前。
一個時辰後,蘇禾的生辰宴上,守墓人連滾帶爬的跑到沈無妄麵前,臉色慘白。
“仙尊,不好了,君後母親和小少君的墓都被挖空了!”
“君後她......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