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覆滅那日,我跪地向未婚夫求救。
可他卻當眾與我退婚,轉頭求娶了我兒時的摯友蘇禾。
是沈無妄用他的心頭血救下了瀕死的母親,隻為求我嫁給他。
即便母親最後還是因傷勢過重去世,可我也仍信守了承諾。
並靠著易孕的體質,為修為過高而不易有後的他誕下一子,
可我九死一生為他誕下的孩子,卻在一歲時莫名夭折。
我悲痛欲絕之際,他不惜拋下所有對我悉心照拂,在我徹夜痛哭時為我溫養身體。
我日漸好轉,他卻因此修為大跌。
我滿心愧疚,鼓起勇氣向他主動求歡,想要再給他生一個孩子。
可隔日卻意外聽到了他與好友的對話。
“無妄,你當初奪了薑幼溪母親的鮫珠都沒治好蘇禾的靈脈,如今你又犧牲自己的孩子,真的值得嗎?”
......
沈無妄沉默了片刻,語氣淡漠:“沒什麼值不值得,隻有我願不願意。”
“為了阿禾,要我這條命都可以,更何況......隻是兩顆鮫珠。”
那人又問:“那薑幼溪呢?”
沈無妄再次沉默一瞬:“她家族覆滅,我娶了她庇護她一輩子,也不算欠她。”
我捂著唇,眼淚無聲落下。
原來他對我的情深似海,從始至終都是虧欠和欺騙。
而他嘴裏輕飄飄的兩顆鮫珠,犧牲的卻是我母親和孩子的性命。
門內,沈無妄的聲音壓得低低的,滿是失落與悵然。
“阿禾不喜歡我,我卻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她,為她治好靈脈,已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即便代價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悔。”
另一人歎了口氣:“你這般深情,可蘇禾卻未必在乎。”
“反倒是薑幼溪,我看她是真的愛上了你,萬一這些事以後被她知道......”
沈無妄語氣冷漠:“若是被她知道,那我任她處置便是。”
“反正沒有阿禾在側,我也早沒了悲喜,無所謂她如何對我。”
裏麵沉默下來,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
看到榻上淩亂的痕跡,隻覺胃裏一陣翻騰。
昨夜我還因為愧疚,在這榻上穿著輕薄紗衣,恬不知恥的坐在他腰上主動求歡。
我還記得他滿眼情欲,落在我耳畔的灼熱呼吸,
嘶啞著嗓音說他要跟我纏綿一生一世。
但對我索求無度了一夜後,他卻又能轉頭對著旁人訴說他對另一個女子的灼灼愛意。
我流著淚,隻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宛若千刀萬剮的疼痛,讓我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我突然想起,若要取下鮫珠,得在鮫人活著之際開膛破肚,生生挖出。
否則鮫人死去,鮫珠也會轉瞬失去所有效力。
我的腦子裏不可控製的浮現出母親和孩子臨死前腹部撕裂鮮血淋漓的痛苦模樣,死死咬著唇才沒讓自己哭出聲。
當時沈無妄還說怕我會過度傷心,阻止我過多查探屍體。
可笑我還深受感動,把他當成自己唯一的支柱。
如今想來,怕隻是防止我發現真相罷了。
念及此,我胸口氣血翻湧,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在我額間落下一個輕吻。
我朦朧睜眼,看到的卻是熟悉的下巴與喉結。
沈無妄見我醒了,笑著低頭親吻我的鎖骨,手也扣住我的腰,暗示性的往他身下一帶。
“幼溪......”
他繾綣的聲音響起的刹那,所有記憶回籠。
我猛的推開他,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