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她停在了原地。
雙眼死死盯著照片上那刺眼的婚紗,雙手卻止不住的顫抖。
他們口中說的重要的事,居然是去試婚紗?
而且他還把照片公之於眾,這無異於向所有人官宣他要和任霜結婚了!
薑真真的心猛地一痛,再也看不下去,猛地關上了手機。
“你怎麼了?”旁邊傳來宋淮溫柔的問詢。
薑真真下意識搖頭,一開口卻發現聲音啞得不行:“沒事。”
宋淮自然不信,甚至抬頭看到她的臉時,眼底有一抹驚訝。
“怎麼了?是太冷了嗎,怎麼哭了?”
薑真真伸手摸了摸臉,才發現的確滿臉淚痕,她有些狼狽的低下頭。
“隻是忽然有點不舒服,學長,我們下次再約吧。”
說完,她果斷的轉身想要離開。
宋淮怎麼能放心她這樣回去,連忙道:“我送你。”
薑真真卻直接拒絕:“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轉身就走,甚至沒給宋淮再次說話的機會。
身後,宋淮看著她瘦削的背影,眼裏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
酒吧。
與外麵的天寒地凍不同,這些一年四季都是熱火朝天的氛圍。
薑真真坐在吧台前,仿佛聽不見那些躁動的音樂,隻兀自一杯杯的喝著酒。
她不想回家,那個孤零零的家隻會讓她一遍遍想起陸千帆,於是幹脆跑來了這裏。
至少酒吧的嘈雜和酒能暫時封閉她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薑真真喝得爛醉如泥,趴在吧台上。
有服務員來叫她,可剛一把人抬起來,服務員便大叫了一聲——她的臉色慘白,脖子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紅點。
服務員生怕她在這兒出事,連忙從薑真真口袋裏拿出手機撥出她置頂的那個電話號碼。
陸千帆很快趕了過來,看著薑真真爛醉的模樣,臉色鐵青。
他抱著人離開了酒吧,但她醒來後死活鬧著不肯去醫院,陸千帆被纏的沒辦法,隻能帶她回了自己的公寓。
薑真真酒精過敏,喝了酒就會渾身起紅疹,好在沒有別的症狀。
陸千帆打電話叫助理送了藥膏過來,把人放在沙發上,一點一點幫她上藥。
她早已醉得不清醒,但看著陸千帆溫柔的動作,雙眸還是氤氳起水霧。
忽然,她猛地伸手抱住他,水洗過的眸亮晶晶的看著他,帶著迷茫的醉意。
她已經意識不清了,模糊認出眼前人是誰後,情感便不再受理智的約束。
她緊緊抱住陸千帆,哽咽著開口:“小舅舅,我喜歡你……”
“我真的好喜歡你,喜歡了好久,為什麼總把我當成小孩子,我明明,成人了啊……”
明明是醉話,聽著也是真誠無比,可陸千帆卻深眉一蹙,沒有回答,仍繼續平靜的給她上藥。
仿佛對她的情感有一道自動的屏障。
得不到回答的薑真真更加難過,她像個八爪魚一樣貼在他身上不肯鬆手,低聲道:“你能不能別這麼欺負我……”
這倒是令陸千帆挑眉,他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還沒想明白,麵前的小醉鬼忽然一仰頭,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她緊緊抱著陸千帆,吻的毫無章法,陸千帆呼吸一滯,本想推開她,卻又被這個帶著淚的吻惹得氣息紊亂。
直到快要刹不住之前,他終於狠心推開了她。
教訓的話還沒說出口,小姑娘便已經昏昏沉沉的醉倒在了她懷裏。
陸千帆無奈的看著懷中眼角還帶著淚痕的人,無聲歎氣。
翌日,薑真真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陸千帆的私人公寓裏。
看見客廳裏穿著家居服的陸千帆,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的事,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