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還吃奶的時候,就認識陸幻了。
我爸是刑警,某次為營救人質,被犯罪分子做了活靶,而救下的就是陸幻他媽。
所以後來我媽傷心過度喝藥自殺,剛滿月的我就成了陸家的“親閨女”。
陸幻天生戀愛腦,每天扒我搖籃邊閃星星眼。
明明不愛學習,但為能跟我同班,天天熬大夜,比誰都用功。
學校裏誰欺負我,他就跟誰打架,往死裏揍的那種。
別的小男生零花錢都要買變形金剛,而他卻餓肚子攢那仨瓜倆棗,送了我無數個蝴蝶結發卡。
同學都說我有條小狗。
見我就狂搖尾巴。
索性他的付出沒白費,我也喜歡這個外表大大咧咧、內心無比柔軟、唱歌還巨好聽的男孩。
18歲生日前,他為了搶我最愛的演唱會門票,被黃牛打得渾身是血。
我以為他要死了,大哭著喊:“陸幻,你要是能跟以前一樣,我就當你女朋友!”
誰知他嘴角血滴答滴答往下流,疼得全身發顫還在笑,“於筱竹,這可是你說的。”
用陸阿姨的話說,他欠我的,我也欠他的。
陸幻曾舉著第一首原創單曲對我說:“等我拿金曲獎,第一個就要感謝你。筱竹,你就是我的靈感。”
但把我們硬撕開,撕得血肉模糊的原因。
恰巧就是他的金曲獎。
......
沈黎見我麵色不善,登時變了臉,怒視我嗬斥道:“幻哥還使喚不動你個小模特嗎?”
她伸手一把扯下我頭上白紗,整個發髻連帶頭皮生疼,“去拿呀!”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她尖頭高跟又踹向我膝蓋。
拉扯中,頸間珍珠項鏈突然斷裂。
那是媽媽臨死前留下的唯一記憶。
白珠落雪地,瞬間沒了蹤影,我手心冒出層冷汗,急得趴在雪上翻找。
沈黎伸腳踩住我凍僵的手指,“還在磨蹭!破項鏈有什麼好撿的,耽誤了我們時間你賠得起嗎?”
她狠狠撚了撚,冷加上疼,使我開始止不住輕顫。
路過的攝影師看不下去,勸她適可而止,可沈黎為扛麵子更加尖刻起來,伸手揪住我頭發就往遠處拖。
咬牙切齒,“別裝可憐!今天你不拿也得拿!”
我頭發淩亂狼狽,指節已經見紅,血把雪融了,落在地上分外刺眼。
“夠了!”
背後一聲怒吼。
頭上壓力頓時輕了,沈黎皺眉不解看向滿臉陰鷙的陸幻。
他眼裏像燃著團火,扯住我胳膊,“你為什麼不反抗?!”
我凍得幾近失語,眸中仍淡淡瞧著他。
陸幻幾乎是咬牙切齒,低頭逼近,沉著聲音,“隻要你求我,就讓你上車取暖。”
求?如果求人有用的話,八年前我就不會被迫跟你分開。
一種無力的憤怒憋屈感湧上心頭。
我冰冷的手拉住他手腕,把他激得眸底微怔,不由得放開。
緩慢僵硬站起,我聲音極細微。
“求你,不拍攝的時候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