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後第一個春節,我躲去北海道當婚樣模特。
誰承想,搭檔竟是八年前,被我狠心拋棄的戀愛腦前男友。
作為娛樂圈炙手可熱的搖滾主唱,他身邊還跟著緋聞女助理。
拍攝內容從“甜澀戀愛”到“雪中婚禮”。
除夕夜冰霜漫天,我穿著露肩婚紗,眼尾發紅輕顫,墊腳湊近他的薄唇。
快門哢噠,深情擁吻。
可攝影師剛喊OK,陸幻猛變陰沉,厭惡地一把推開我!
故意使勁擦了下嘴唇,“靠,真TM惡心。”
看吧,愛是可以演出來的。
但我不懂,為什麼拍到最後一場“白首相離”時。
叛逆不羈如他,卻跪在我病床前崩潰大哭,誰都拉不開的那種。
......
我重心失衡跌進雪裏,冰碴扒在皮膚上,硬往骨頭縫裏鑽。
他女助理沈黎眉梢一揚,挑起唇角嘲笑道:“嗤,誰都別扶她,讓這夢女好好冷靜冷靜。”
礙於陸幻的咖位,工作人員真就誰都不敢動。
沈黎說為了拍攝效果,讓我光腿穿高跟鞋站在腳踝深的積雪裏。
皺眉爬起,皮膚被凍得熱辣辣的疼。
這樣的刁難,拍攝三天中不計其數,我不想糾纏,隻想快點結束,快點躲開陸幻。
見我費勁地獨自提著裙擺找外套,陸幻麵無表情,脫下羽絨衣,轉身披在沈黎肩上。
她含著笑,抬手拉住衣襟,嗲怪道:“幻哥,你這樣會感冒的。”
男人輕勾嘴角,散漫抬眸,“讓你穿就穿著,別廢話,凍壞了老子心疼。”
渾身猛地一震。
嗬嗬,凍壞了老子心疼。
十年前,冬天昏黃的街燈下,完全相同的話,他是跟我說的。
垂眸掩去苦澀,我低頭快速往車裏走,卻又被陸幻攔住。
他睨著我,用下巴點了點遠處沈黎的包,“去幫她把東西拿過來。”
見我蹙眉抬頭,他眸底深沉,拉高聲音,“聾了?於筱竹,你聽不懂人話嗎?”
我一言不發,在他憤怒的眼睛裏,看到八年前的雨夜。
陸幻渾身濕透,臉色蒼白,跪在地上哭著死拽我衣角,求我別上車,求我別不要他。
我一腳踹在他肩上,“我要去留學!我要更好的生活!咱們玩完了陸幻!你聽不懂人話嗎?”
而現在,這就是他的報複。
他要用我戳進他心口的刀,把我也捅個稀爛。
可陸幻呀,你不知道吧?
那夜我上的車,不是把我帶去英國,而是把我送進監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