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然這幾天趁著賀以臻跟何皎皎在外麵你儂我儂不回家。
她去律辦離婚協議,準備官司。
這天她從律所回來,卻看到賀以臻早早下班,和何皎皎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問她:“然然,你最近怎麼總是往外麵跑?”
薑安然早有應對的方法,答道:“曼曼寶貝要帶我出去玩。”
賀以臻這才放下心來。
薑安然突然發現,一直掛在客廳的照片不見了,她假裝癡傻,著急地問道:“爺爺的照片呢?”
何皎皎滿不在乎,“啊,原來那是你爺爺啊,我嫌那張黑白照嚇人,丟雜物間了。”
賀以臻不知道這個事,雖然讓何皎皎住進來,但是他沒想傷害然然和這個家。
於是他怒道:“何皎皎,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何皎皎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撅著嘴,滿臉委屈,“我最近身體不好,半夜總是要起來上廁所,那老頭的遺照多嚇人啊,要是我被它嚇得不小心摔了磕了碰了,那可怎麼辦啊?”
賀以臻不說話了。
何皎皎懷孕了,他也怕她嘴裏的話會成真。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
賀以臻對薑安然說:“那就算了吧。隻要我們心裏還有爺爺,家裏掛不掛遺照又有什麼關係呢?”
“明天就是爺爺的忌日,我們早早去看他,我陪他老人家喝酒。”
薑安然忍不住冷笑。
要是沒有爺爺慧眼識珠,要是沒有爺爺資助他提拔他,他根本坐不到今天的位置。
那些恩情,看來他早就忘了!
薑安然無法,她點頭說好,轉身去拆零食。
賀以臻還想說些什麼哄她,何皎皎卻抱住他的手臂,嬌聲道:“好啦好啦,老板,我今天去逛街,買了好多衣服,你快來看看!”
他們一起往嬰兒房走去。
賀以臻低聲道:“以後在然然麵前,你不準對我這麼親密!”
何皎皎不屑,“她就是個傻子,她懂什麼?我這幾件衣服,可是黑絲和製服哦,你最喜歡的那種。賀教授,我試給你看呀。”
賀以臻喉結微動,又轉身回來,打開電視,讓薑安然乖乖看動畫片。
他和何皎皎則是走進嬰兒房,很快,房間裏響起一陣陣激情四射的聲音。
薑安然默默走進雜物間,撿起那張照片,放進自己的行李箱裏。
爺爺的遺照,她會帶走。
爺爺忌日這天,薑安然早早起床,給爺爺準備了他最愛的下酒菜。
剛到墓園,賀以臻就接到了何皎皎的電話。
那端,何皎皎不依不撓,“賀教授,你明明答應我,要陪我去產檢的!”
“那老頭都是個死人了,還能比我們的孩子重要嗎?我們的孩子都要長出手腳了,你不想看看他嗎?”
“如果你不來,那我就不去產檢了,我直接去打胎!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何皎皎氣衝衝掛了電話。
賀以臻慌了神,對薑安然說:“實驗室突然出了點問題,我要去處理一下。你先陪爺爺,我晚點再來接你。然然,你自己可以待在墓園的,對不對?”
不等她回答,他就駕車離開了。
這天,薑安然在爺爺的墓前坐了很久,“爺爺,我打算離開賀以臻,開始新的生活了,你會祝福我的,對吧?”
風吹動樹林,發出嘩嘩的響聲,爺爺在黑白照片裏笑著,仿佛是在讚同她的做法。
薑安然想,隻要她能幸福,無論她做什麼,爺爺一定都會支持的。
爺爺留給她的那一大筆遺產,更是讓她有了離開的勇氣。
薑安然轉身離開墓園。
路上,王曼給她打來電話:“今天不是薑爺爺的忌日嗎?賀以臻沒去嗎?怎麼在和一個女的逛母嬰店啊?”
薑安然聲音平靜,“那是他的新歡,懷了他的孩子。”
王曼破口大罵,“難怪你要離開,這個虛偽的男人,裝作多愛你的樣子,還不是在外麵偷吃!安然,你在哪?我去接你!”
薑安然到家後不久,賀以臻也帶著何皎皎回來了。
看到她,他好像很詫異,“然然,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外麵天已經黑了,他完全忘了,她還被他丟在墓園。
薑安然乖巧答道:“曼曼寶貝送我回來的。”
賀以臻不疑有他,鬆口氣,道:“都是我不好,這段時間實驗室太忙了,等我閑下來,帶你好好出去玩。”
他又問:“嬰兒房怎麼打掃得那麼幹淨了?那些寶寶的衣服和玩具呢?”
薑安然玩著積木,頭也不抬說道:“曼曼怕我傷心,幫我捐出去了。可是臻臻,我為什麼要傷心啊?”
其實都被她扔了。她看著礙眼。
反正,她和賀以臻永遠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賀以臻臉上浮現愧疚的神情。
薑安然卻隻覺得他虛偽!惺惺作態!
她就是為了救他,才失去了她的孩子!
可如今,他竟然這樣對她!
賀以臻跪在她麵前,將她鬢邊的碎發挽到耳後,聲音輕柔。
“沒有什麼好傷心的。隻要有我在,我們然然,就會是個永遠幸福快樂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