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森是單親家庭,從小由爸爸帶著長大的。
十八歲那年,爸爸出車禍,不幸身亡。
為了我的大學學費,安森隻好退學打工,供我讀書。
他長相俊俏,尤其一雙桃花眼,充滿蠱惑。
常常走在路上,都有男人搭訕。
為了掙更多的錢,他白天在服裝店當導購,晚上就去酒吧賣酒。
意外是發生在那個雨夜,
我下課後,怎麼都打不通他的手機,回家也發現找不到他。
他就這麼消失了。
江城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暴雨淹沒了整座城市——也衝上來,已經被泡發腫脹,麵目全非的安森。
「哥,哥你別嚇我。你不能扔下我,哥!哥!」
在雨中,三個女警都沒拉住我,我衝到白布前,用身體壓著,不讓他們帶走我哥。
後來,我在警察局見到那個富商了。
他將一袋子錢,扔在我臉上,眼中滿是不屑,
「我喝多了,你哥也喝多了。你情我願,你小孩子不懂這些。」
「你哥是自殺,你怎麼知道他前一晚沒得到快樂呢?」
「算了算了,畢竟你死了一個哥,這點錢,就當作我大發善心吧。」
......
我從學校退了學,將富商給的錢,全部用於投資自己。
我學了柔道,空手道,防身術,開鎖,化妝,計算機,心理學,反偵察......
一切,隻為了找出真相的那天。
正在這時,阮青青哭著找上了我,
「我是你哥哥的同學,他......他怎麼會自殺,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記得她。
準確說,我在我哥的錢包中,看到過她的照片。
後來,我和阮青青處成了閨蜜。
她成了我唯一的朋友,就像現在這樣,我和她在陽台上吹風,聊天,喝著啤酒。
「青青,雛菊的卡片是你故意放在包裏的嗎?」
阮青青猛然被嗆了一下,開始劇烈咳嗽。
等平複後,她極力掩飾,但還是被我捕捉到向左亂瞟的眼神。
她在說謊。
細細想來,我從未調查過阮青青,她在哥哥死後,如同及時雨一般,出現陪伴我。
如果說,她也想為哥哥複仇,所以在調查雛菊。
那就不奇怪了。
但如果不是,那麼她也有秘密瞞著我。
帶著所有的疑惑,我從最初的起點開始調查。
我找到了阮青青的大學室友,現在她們三個合開了一家咖啡館。
「謝謝。」小麗將拿鐵遞給我。
「客氣了,你是問阮青青呀。她當年成績挺好的。後來家裏遭遇變故,一夜之間她性格大變。開始抽煙喝酒,甚至經常晚歸,有同學看見她在酒吧當熱辣女郎呢。」
舞女?
腦中閃現出我認識的阮青青,永遠溫柔如水,說話細聲細語,就連遭遇背叛這種事情,她都罵不出一句臟話。
這樣的她,在酒吧當熱辣女郎?
我不可置信地笑出聲,「你是不是記錯了。」
小麗也感到無語,「怎麼會記錯。因為她經常徹夜不歸,我們宿舍經常被宿管阿姨點名批評。分都被扣光了。」
「那安森呢?」
「她追過安森,安森酒吧的工作也是她介紹的,對了。安森出事那天,她很晚才回來。」
說在這裏,小麗很明顯地猶豫了一下。
她不自覺地拿起杯子,開始暖手,垂著頭,似乎很糾結。
「你說吧。安森是我哥,沒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小麗微微挺直背,聲音壓低,「那晚,阮青青說了一晚上的夢話。」
「她說什麼?」
「她說,別怪我給你下藥,是他們逼我的。」
走出咖啡廳後,我麻木地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裏,周遭一切都變得不清晰,腦中隻有阮青青的那句夢話。
我打給她,很快傳來她溫柔的聲音,
「安梨,嘿嘿,是不是想我了。」
我沉默三秒,問她,
「我哥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