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墓地,我回了家。
一覺睡到下午,醒來時,枕邊的手機嗡嗡作響。
打開後,是他們交易用的軟件——雛菊。
上麵的信息讓我頓時困意消散,
「今晚藝術學院附近的酒吧,可撿。」
「民宿最近嚴,別往那送了。」
......
十分鐘後,見我還沒有回複,對方又摳來一個問號。
我趕緊回複:收到。
剛發出去,我就察覺到不對勁,他們這種打工人也會回複收到嗎。
思索間,對方迅速將黃狗的賬號鎖定並注銷。
看來是被識破了。
這下線索徹底斷了。
不得已,我隻能返回黃狗家中,踹開門時,他正在給自己包紮傷口。
「你怎麼還來呀!該說的我都說了!求你了,放過我吧。」
我將他的手機扔在地下,順手拿起一條皮帶,把玩一下,
「真的假呀,要是被我發現,你的下場你清楚哦~」
黃狗拿碘伏的手顫抖一下,開始歪頭,假裝沒聽清。
我揚起皮帶,猛抽在桌子上,
黃狗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饒了我吧姑奶奶,我真沒見過大老板,我隻在照片中看到他好像小拇指有點殘疾,始終戴著一個鋼鐵指套。」
我知道黃狗這種送貨人,根本接觸不到雛菊的核心人物。
送他家離開後,我直奔陳曉偉的公司。
「不好意思,我們陳總正在開會。」
我推開秘書,站在他門口開始大喊,「陳曉偉,你再不出來,昨天晚上的照片我就循環播放了。」
三秒後,陳曉偉腫著半張臉,打開了門。
「安梨,你說說,我也沒碰你。我和青青也分手,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放過?
正是有他們這種蛀蟲臭蟲的存在,我才失去了唯一的哥哥。
這一千多個日夜,誰放過我了。
見我冷著一張臉,陳曉偉也有些慫了。
「你要問什麼,快問。」
「你是雛菊的高級VIP,難道就沒有參加過線下活動,見過幕後之人?」
陳曉偉皺著眉,開始回憶,
「真沒有。但是我這裏保存了一張照片。是雛菊剛成立,發生的一件事。」
點開照片後,我瞬間愣住,渾身開始發顫,捏緊的指甲,也深深陷入真皮沙發裏。
我幾乎是啞著嗓子問出,「你還知道什麼?」
陳曉偉有些得意地說著,
「這男孩叫阿森,當年在酒吧陪酒,喝多了。被撿了,被一個台灣富商拍下了。後來,就失蹤了。再後來,聽說不堪受辱,跳河自殺了。」
圖片中,阿森被蒙住眼睛,嘴角用口紅畫成了小醜,
他跪在地上,脖子上拴著一圈狗鏈。
不敢相信,那一晚,他有多絕望和害怕。
我背過身,擦掉眼淚,又問他,「當初你是怎麼知道雛菊的。」
陳曉偉說出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是阮青青帶回來的卡片,隨手放在買菜的袋子裏,我好奇,就掃了一掃。」
她?
難道她在和我做一樣的事?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我起身離開。
陳曉偉又點開那張圖,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說實話,這個阿森真是極品。我若是個同,我恐怕也會......」
「閉嘴!不許你侮辱他!」
我衝上前,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眼中的凶光嚇退了他,
「你你你......難道你認識他?」
關門聲落,我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回複他,
「他是我哥,安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