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額頭上還未愈合的疤,笑了,
“裝什麼深情,耍你怎麼了?”
“江城,分手吧!”
“你的小青梅都已經被我克死了,不怕我哪天再克死你嗎?”
江城顯然不信,眉頭微挑,眼底的諷刺不言而喻。
也對,這半年,我提過無數次分手,
但沒有哪一次,我不是事後又哭著求他複合。
這一次,真的不會了。
我直接越過江城,上樓收拾行李。
明明已經搬進這座別墅三年,真正屬於我的東西卻少得可憐。
江城送過我很多的禮物。
向日葵花束、項鏈、連衣裙......
就連那些大牌包包也被他定製上了向日葵刺繡。
哪怕我鬧過,說我不喜歡向日葵,他還是堅持隻送這一種。
後來,我不鬧了,江城連身上都紋著向日葵,該是有多喜歡啊。
隻要他喜歡就好,他喜歡我就學著喜歡。
林依笑我賤,她揚著頭拉下左肩的衣服,
那朵綻放的向日葵花,和江城身上的一模一樣。
“喜歡向日葵的不是江城,是我!”
“方梨,你說他每次送你這些,想的是你還是我!”
我像是被人當眾抽了一巴掌,難堪至極。
“想得是你又怎麼樣,他要娶的是我。”
“如果他真的愛你,怎麼舍得讓你像現在這樣做個小三。”
我強撐著舉起左手,鑽石戒指在燈下熠熠生輝。
林依笑得更大聲了。
鑽石外圈的向日葵花托比林依的笑更諷刺。
我生氣地拔下戒指,朝她砸過去。
戒指擦著她的臉頰落在地上。
林依突然坐倒,大叫。
我還沒反應過來,江城的身影就從我身邊衝了過去。
他甚至嫌我礙事,推了我一把。
力道太大,我狼狽倒地,頭撞上了桌角。
慌亂間,我下意識用手撐住地麵,穩住身體。
掌心倏地一陣刺痛。
我抬手一看,那枚向日葵婚戒已經深深嵌進肉裏,
留下一枚向日葵花形狀的血印。
我盯著看了很久,沒由地笑出聲來。
笑著笑著,我又哭了。
靜謐的空間將我的聲音無限放大。
江城早就抱著心尖上的人離開了。
隻剩我獨自一人,捂著流血的額頭在原地呆坐了兩個小時。
直到血液凝固。
直到太陽被地平線吞沒。
其實我想放棄的。
做替身太累了。
也太賤了。
我不想做了。
可是三天後,那輛黑色卡宴又停在了殯儀館門口。
這是我們心照不宣的和好方式。
這次,我真的不想原諒他了。
回到家,我把那堆印著向日葵印記的禮物通通砸在他臉上,
他什麼也沒說,拉我去了紋身店。
“洗掉!”
他脫下衣服指著肩膀上的印記,對紋身師道。
隻洗了一次,還能看見很深的向日葵花形狀。
“再洗兩次,就看不見了,等到時候再紋一個你喜歡的好不好?”
“方梨,以後你不喜歡,我再也不送了!”
左手中指傳來冰冷的觸感。
江城把一顆嵌著粉鑽的戒指戴在了我的手上,
“我們的訂婚戒指,可不能再隨便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