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期也滿臉驚愕。
唯有事件中心的人默默地把衣服拉起來,對李嬸道:“麻煩您再幫我拿套衣服過來。”
李嬸怔怔地答應後迅速離開。
喬母淚水已經從眼眶裏溢出來:“辰兒,這是......怎麼弄的?”
在喬家二十幾年,他雖然也因調皮搗蛋受過傷,但多是表皮傷。
可現在果露在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好的,增生的疤痕凸出交錯在皮膚表麵,看上去十分可怖。
麵對眾人的震驚和小心,江辰習以為常地解釋:“獄友脾氣不大好,是兩個高壯個子。”
“飯少吃一口,就打我一頓;不好吃,打我一頓;好吃,也會打我一頓。”
每一天都在挨不同的打。
喬母卻不敢想,腦內浮現他被打得鼻青臉腫到處流血的樣子,淚水止不住,疊聲道歉:“是媽對不起你......”
扒下衣服的喬玉欣也尷尬地止住怒氣,不可置信地問著;“你怎麼從來不說?”
說了有什麼用?
喬家會把他救出去嗎?
還是冠冕堂皇地說幾句漂亮話,讓他繼續在裏麵“乖乖的”?
江辰無意咀嚼那些傷痛,提醒:“吃飯吧,飯冷了。”
喬母哪裏還有心思吃飯,回頭吩咐管家:“讓醫院把最好的除疤藥送過來。”
“還有,把家庭醫生也都叫來,給辰兒做個全身檢查。”
傭人們立刻四散開來去辦。
江辰按住喬母的手:“不用這麼麻煩。”
喬期猶豫地開口:“辰哥,抱歉讓你經曆了這樣的事......”
旁人說什麼他都算了,唯獨喬期一開口,他就很惡心,抬眸盯著喬期:“你是在抱歉,還是在暗自慶幸還好你沒進去?”
“喬辰,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怎麼這麼小氣吧啦的!”
柳如煙已經完全變成喬期的擁護者,迫不及待地維護他。
江辰沒有看她,糾正:“是江辰。”
“如煙,別怪辰哥,是我不好,害得他經曆這些,他再怎麼怪我都是應該的。”
喬期拉拉柳如煙的手,扮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這一拉,把喬玉欣那點微末的愧疚拉得煙消雲散。
她斜了眼江辰,嗤道:“監獄裏什麼事都有,別人都能熬過來,怎麼就你熬不過來?還在這裏賣慘。”
江辰渾身一冷,寒從心起。
他不指望他們的體諒,更不指望他們會真心給自己道歉。
可是喬玉欣,這個曾經說要把全世界都送給他的姐姐,竟然會說出這麼冷冰冰的話。
他望向喬玉欣,一字一句地說;“正是因為我熬過來了,所以我才能坐在這裏,挨你的罵。”
“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是會賣慘的人。”
在他還是喬辰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強種,再大的事都會自己扛。
江辰盯著那個和記憶中相去甚遠的姐姐:“當初你讓我做喬期的墊背,我斷了三根肋骨,插在肺裏,我有過一句抱怨嗎?”
“出院後,我有追究過你和喬期一句話嗎?”
“我不欠你們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