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我就聽見一聲聲不絕於耳的貓叫,我煩躁地起床來到客廳。
緊接著,我就目眥欲裂地見到我媽的骨灰盒撒了一地,一隻灰白色的貓在骨灰上踩來踩去。
汪舒在一旁撫摸著貓:“小安,玩得開心嗎?”
我再也無法忍受,順手就抄起一把掃把,朝汪舒狠狠打了一下。
他當即被我打倒在地,而後驚恐地看著我。
“衡哥,你幹嘛?你又打我!”
我氣地幾乎無法組織語言,臉色陰沉地可以滲出墨水,用掃把指著躺倒在地的他:
“你把我媽骨灰盒打翻,讓貓這樣踐踏,你還問我幹什麼?”
“我今天非要好好收拾你不可!”
接著我又狠狠抽了他幾棍子,汪舒疼地尖銳嘯叫,用手抓著掃把,擋住自己的臉。
但他一個常年不運動的小白臉,力氣怎麼比得過我,他還是被我抽了好幾棍。
“伯父!爸!衡哥瘋了!”
他大聲呼喊著我爸。
我爸立馬從房間裏衝出來,看見這一幕後,驚怒地衝過來把我手中的掃把拿過去扔到地上。
接著他不由分說地用力甩了我兩個耳光,再一腳把我踹退了好幾步。
“你真是變本加厲了啊?還這樣虐待小汪,你是不是想進局子了?”
我本已經冰寒的心已經冷如堅冰。
“爸,他踐踏的,可是媽的骨灰。”我捂著臉,聲音很輕,但擲地有聲。
父親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後微微皺了皺眉,又看了看汪舒。
汪舒淚眼汪汪地說:“對不起!伯父,我也不知道這是伯母的骨灰,隻是我新養的小貓不小心打翻的。”
“我以為隻是什麼垃圾盒。”
“放屁!骨灰盒上就放著我媽的遺像,哪個正常人會覺得是垃圾盒?”
我臉色怒紅地指著他。
但父親看著我的神色恢複了冷漠,道:“就是你媽的骨灰盒怎麼了?”
“人死了就死了,你媽已經安息了,你居然還想用你媽當借口打小汪,你真是不孝到讓我唾棄。”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父親,頭一次感覺到親情兩個字如此的陌生。
他指著我的臉狠厲地說:“小汪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不孝又卑鄙的東西!”
“你七歲調皮的時候,我就該把你扔出去摔死,免得現在看到你這個害人精!”
接著他去藥箱旁翻箱倒櫃地找藥。
我對親情的最後一絲奢望墜落在地,破碎如渣。
我沉默無言地轉身上樓,進入了房間,快速利落地把東西全都打包到行李箱裏。
既然親情破碎、愛情消失,這個家沒有了我的容身之處。
那我留在這裏也沒有任何意義。
整理好行李下樓後,父親正在心疼地給汪舒塗藥。
看到我的舉動,他冷冷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搬出去住。”我簡單回應道。
父親也並不想我留下來,點點頭說:“也好,免得你繼續留在這兒害人。”
“每月錢還是照打,一分都不能少哈。”
我略微停住開門的腳步後,輕輕嗤笑了一聲然後離開了。
我在樓下等的士的時候,看見鞏藝的車開過來,她也看到了我,於是停車下門。
看見我全副武裝的樣子,她皺了皺眉問道:
“葉衡,你想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