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再也不看我的畫了。
她開始夜不歸宿,並且帶著薛宇銘一起參加各種上流社會的聚會。
並且說他是最優秀的美術老師。
對其他人說自己能有今天,全靠薛宇銘的相助。
我媽把姚念在朋友圈發的和薛宇銘親近曖昧的視頻發給我,問我是怎麼回事。
我雖然兩眼一黑,但是也隻能自欺欺人說,是薛宇銘幫了她很多忙,她隻是對他很感謝而已。
她每個夜不歸宿的日子裏,我都會在畫室裏畫著最生動的她。
希望她某天能回心轉意,注意到我對她的愛,看著我的畫發笑落淚。
但是什麼都沒發生。
於是我想,如果我正式成為了一名專業畫家,她一定會重新注意到我的光輝吧。
考試那天她確實來了,但她是來熄滅我的光輝的。
我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看到姚念正懷揣著殘忍的冷笑,一步步向我走來。
手上拿著一把刀。
我猛地從噩夢中驚醒,發現自己眼前一片模糊與漆黑。
隻有外界透露出來的一點點光亮能夠讓我有輕微的光感。
這就是冷冰冰的現實啊,我是真的失明了。
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全身插著的管子,讓我知道我現在醫院。
“念念......”我下意識喊出這個稱呼後,並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我自嘲一笑,看來我還心存幻想,她會悔改,來醫院陪我。
到了這個地步,隻有師父還在關照我在意我。
見到我醒了,他來到我的病房不斷安慰我。
我知道,我以後再也無法作畫了。
但即使如此,該報的仇恨也是要報的。
翌日,我叫來了醫生和護士,讓他們為我開具傷殘等級鑒定報告。
又把事情告訴了爸媽。
爸媽立即派了最好的律師來幫助我立案,並且說立馬買回國的機票。
律師了解了我的情況之後,知曉事情的嚴重性,建議我立即立案,並詳細溝通了法庭可能怎麼定罪的事情。
照律師所說,薛宇銘的教師資格證很可能沒了,還可能要背負牢獄之災。
姚念阻擋人救我的行為可能也會讓她也要麵臨懲罰。
“我願意給姚念寫諒解書,你......”我還沒說完,姚念的聲音已經從病房外傳來了。
“洛子函,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啊?你居然想立案,讓薛宇銘失去工作?”
“鬧大了,還會對我的公司名譽造成打擊,你知不知道?”
我感覺到姚念在病房站定後,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但還是雙眼朝著有她光點的地方看去。
“老婆,我已經正式鑒定為雙目失明了,我以後再也沒辦法畫出你在歲月裏的姿態了。”
我承認,我還在幻想,能用這種方法去喚回她對我的愛。
隻要她能夠懺悔,重新陪到我身邊,那麼我可以不計較這一切。
哪怕生活需要導盲犬和拐杖的幫助,我也願意和她一起經營公司。
並和她一起慢慢升溫已經漸漸冰冷死寂的愛情。
但一切都是我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