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的小青梅跟多人開房,被他們刑警隊掃黃時抓個正著。
為了保護她,沈妄登記時把她的名字換成我,讓我幫她頂黑鍋。
90年代,社會風氣遠沒有這麼開放。
我被學校停職,被人指著鼻子罵婊子,肚子裏的孩子被人奚落成野種,沈妄袖手旁觀,毫不在意:
“你隻是暫時受點委屈,玉瑤還是個學生,你想看她畢不了業?”
我被他媽逼著去流產時,沈妄正以出任務之名帶懷孕的林玉瑤去外地散心。
後來,他們全家跪在我麵前,求我留下這個孩子。
我把流產手術單拍在這次任務中為了救林玉瑤受傷絕嗣的沈妄臉上:
“斷子絕孫,你值得!”
……
審訊室裏,沈妄關掉錄像,堂而皇之地把林玉瑤的名字改成了我的。
他把林玉瑤摟進懷裏輕聲安慰,眼神充滿憐愛。
我被他拷在審訊桌上,隻能紅著眼睛嘶吼。
他不悅地鎖眉:
“暖暖,你乖一點,玉瑤還是個學生,你也不想她畢不了業對不對?”
說著還輕輕撫了撫林玉瑤的臉,輕聲寵溺地說:“別怕,有我在。”
看著這個同床共枕6年的男人,我如墜冰窟。
“那我呢?沈妄,你知道走出這扇門,我要麵對的是什麼嗎?”
林玉瑤驚慌地縮進沈妄的懷裏,緊緊摟著他的腰。
淩亂的衣服下痕跡斑駁的胸部擠著沈妄的胸膛。
他眼神遊離,有些心虛地看著我:
“暖暖,那幾個男人,我已經處理了,不會有人亂說。”
“你乖乖呆在這裏,兩個小時後,我會把你保釋出去。”
我雙手雙腳都被拷住,掙紮間手腕腳腕被勒出刺目的紅痕。
兩個月的孕肚隱隱作痛,我紅腫著眼睛絕望地看著沈妄。
他似乎被我的眼光刺痛,鬆開林玉瑤,走過來小心地抱住我。
“暖暖,你受傷了,別亂動。”
“玉瑤已經大四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這事要是傳出去,她的人生就毀了。”
我的心結成寒冰,眼裏是無盡的怨怒和絕望:“那我的人生呢?”
“我辛辛苦苦爭取到的留教職位會被撤銷!”
“我會留下案底!”
“我的孩子會被人罵野種!”
沈妄呼吸急促了幾分,他的眼眸瞬間浮上一抹愧色,眼角微紅地看著我,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林玉瑤捂著臉嗚嗚哭起來:
“都是我的錯,妄哥哥,你改回我的名字吧......”
沈妄立即站起來,心疼地摟住她:“那怎麼行?”
說完又後知後覺心虛懊悔地看著我:
“暖暖,我不是這個意思......”
“就算你失去一切,我也會養著你。”
“但玉瑤不一樣,她從小沒吃過什麼苦,這次也是被人下了藥才......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人生就此毀了。”
林玉瑤抱著他的脖子小聲哭著:
“妄哥哥,暖暖姐懷了你的孩子。”
“我不想妄哥哥的孩子因為我背上罵名。”
“我承受得住的,大不了......”
沈妄立刻喝止她:
“玉瑤,別亂說!我不在意這些!”
我心如死灰,垂下頭在衣領上蹭幹滑落的眼淚,幹啞著嗓子苦笑出聲:
“是啊,你隻在意林玉瑤的人生,我和孩子算什麼呢?”
求婚的時候,他那麼虔誠那麼青澀地跪在我麵前,用所有的存款買來一枚鑽戒,說這輩子隻愛我一個,隻在意我一個。
他裏家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們就窩在小小的單位宿舍裏,他工作忙,還是抽空回來做飯給我吃,親自幫我洗頭發吹頭發,他從來不舍得給自己花一分錢,卻總是大手大腳地給我買禮物。
我信了的。
那時候的秦暖百分之百地相信沈妄的在意。
可是,自從林玉瑤來這個城市讀大學開始,這樣的在意就轉移了。
我終究抵不過他們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情誼。
看著我黯然垂落的目光,沈妄慌亂地再次過來抱住我,聲音裏滿是痛苦和顫抖:
“不是的暖暖,我怎麼會不在意你?”
“但是玉瑤他媽媽臨死前囑咐過我,要我好好照顧她。”
“我這條命是她媽媽救的,我沒辦法不管她。”
我垂著頭不看他,動彈不得的手腳隱隱作痛,心臟像被人攥住,窒息般難受。
我拚命地甩著身體躲開他的擁抱。
沈妄,你的恩情,憑什麼要我還?
他被我的動作嚇住,立即鬆開我,連連說: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別亂動了,當心肚子痛。”
“暖暖,相信我,隻是一小段時間,等玉瑤拿到畢業證,我就公布真相,還你清白。”
見我不為所動,他歎了口氣,轉身帶林玉瑤離開。
臨走前,他摸了摸我的頭發:
“暖暖,你乖乖的,我很快就來接你。”
審訊室的門被關上。
黑暗的空間裏一片寂靜。
隻剩下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
我默然坐著,坐到手腳和屁股都麻木到沒有知覺的時候,門才被再次打開。
新輪崗的警員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秦暖,出來吧。”
“在這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我的手失去知覺,根本抓不住筆,良久才勉強寫上自己的名字。
寫完後,我靠在牆上想緩過這陣麻勁。
對麵的警員嗤笑了一聲:
“你做了這種事,還想沈隊來接你不成?”
聽到這話,旁邊投來無數目光。
“這個就是沈隊長那位偷人的媳婦?據說一次還好幾個,真是不要臉。”
“聽說還是個大學老師。”
“嘁!婊子也能當大學老師?別帶壞學生!”
“去她學校舉報去!”
......
我木然走出警局的大門,在門口打了輛車回家。
剛推開門,說要來接我的沈妄正係著圍裙把一鍋番茄牛腩端上桌。
桌邊坐著用筷子敲碗說“好餓好餓”的林玉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