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院裏,宋景耀還在勸說著顧宛筠。
顧宛筠卻不依不饒的要以死明誌。
“景耀,我不能破壞你們的感情,如果知秋不原諒我,我是不會心安的。”
宋景耀沉默了,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費了好大的功夫安撫好顧宛筠後,他們一起回到了病房。
看到空蕩的病房,宋景耀沒由來的心慌。
他抓住醫生問道,“病房的人呢?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醫生狐疑的說道,“你不知道嗎?她離開有一會兒了。”
顧宛筠湊近他,輕聲安慰道,“景耀,可能是是她臨時有事就先離開了。”
“你也別替擔心,或許她可能就是單純的不想看見我。”
“但是她也不能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離開啊,害的你這麼擔心。”
宋景耀臉色陰沉的可怕,扭頭便準備回家。
顧宛筠跟在後麵一聲沒吭,走到一半碰到廠長時,廠長諂媚的說道。
“宋董,這是去哪啊,對了,廠裏有一個比賽,不如就讓宛筠同誌上?”
宋景耀擰著眉說,“她可以嗎?這次比賽我記得很重要吧。”
“宛筠剛上班,怕是還有不周到的地方。”
“往年都是誰上,挑個技術好的。”
頓時,廠長的臉色有些為難,宋景耀不解的看著他,他才猶豫的開口。
“往年這種比賽都是知秋上的,她技術無論是鎮上還是市裏,都是一流的高手。”
“她這一走,今年我們紡織廠可謂是一點優勢也沒有了。”
他邊說邊觀察宋景耀的臉上,默默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顧宛筠在此時卻開口說道,“還是我上吧,以前我也參加過類似的比賽,總不至於給廠子丟臉。”
宋景耀隻覺得心中似乎缺了一塊,又說不上來自己的情緒,微微點頭答應。
隨後,顧宛筠又把宋景耀留在身邊好幾天,直到比賽兩人也是一同前往。
比賽期間,大部分都是沈知秋的手下敗將,一看今年換了人,心裏都是信心滿滿。
宋景耀作為比賽的承辦方,一直觀察所有選手的動作。
比起他們,顧宛筠差的不隻是一星半點,第一場比賽就是倒數第一。
廠長不敢黑臉,隻能奉承著讓她放鬆心態。
宋景耀也意識到這次比賽不僅僅是一場技術的較量,更是各大紡織廠下一季度的銷量保證。
恰好此時,其他早早完成的選手輕蔑的說道。
“沈知秋今年怎麼沒來,我還想好好跟她比一場呢。”
“就是啊,深雲紡織廠原來除了沈知秋全都是酒囊飯袋啊,還以為有什麼厲害人物,就是個花花架子。”
顧宛筠聽到這些嘲諷的話後臉色很難看,但是她心裏是相信宋景耀會維護她的。
等了許久,也沒有看到宋景耀開口,卻等來了更換後備選手的通知。
她委屈著走到宋景耀的麵前,柔柔的開口。
“我就是太緊張了,連你也不相信我的實力嗎?”
宋景耀話裏帶著生硬,還是選擇維護她說。
“我知道你的實力,但這次比賽很重要,還是謹慎些為好。”
顧宛筠委屈的點了點頭,沒再吭聲。
廠長臨時找了後備選手上場,還是輸的慘不忍睹。
他硬著頭皮找到宋景耀試探說道,“要不還是讓知秋來吧。”
宋景耀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
他率先打響了家裏的電話,卻始終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那一瞬間,他的心臟仿佛被人死死捏住一般無法呼吸。
從前,沈知秋從來都不會讓宋景耀找不到她。
現在已經過了三天,難不成沈知秋真的生氣了。
他這般胡思亂想著,等到第一天比賽結束的時候,他率先離場。
回家的路上,宋景耀買了沈知秋最愛的玫瑰。
等到到家後,他像是個毛頭小子一樣簡單收拾一下自己,輕輕敲響了門。
“知秋,我回來了,你看,我給你帶了玫瑰。”
過了許久裏麵也沒有人應答,他想了想一股腦推開了門。
家裏還是幹幹淨淨,有沈知秋在的地方他從來都不會有這方麵的擔憂。
他先是發現了垃圾桶裏的鞋子,心中有些不安。
隨後他找遍了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沒有沈知秋的痕跡。
甚至從前沈知秋的影子都在這個房間裏憑空消失了。
他頹廢的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離婚協議上。
娟秀的字體似乎在嘲笑著他的無能。
沈知秋三個字的筆墨已幹,她早就準備好了跟他告別。
宋景耀的雙手緊緊攥著單薄的紙,雙眼猩紅。
他質問自己,沈知秋最愛的人不是他嗎?
他們還有很久的未來,她怎麼可以說離婚就離婚。
她怎麼可以消失的無影無蹤呢。
一滴淚落在了離婚協議上。
霎時間,宋景耀哭的像是個孩子一樣直到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