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蕭競陽愛得瘋狂,給他高官厚祿,將他綁在我的身邊。
他卻協助楚王謀逆,殺了我的父兄,踩著我全家的骨血封侯拜相。
將我從一國公主變成他府中任人欺淩的奴隸。
我固執的以為他對我尚有一絲情意,隱忍的吞下所有的痛苦。
可他卻一個又一個親手在我麵前殺光了我所在乎的人,包括我們的孩子。
嘲笑我癡心妄想,愚蠢至極。
於是我徹底死心,任由他的青梅將我送到別的男人床上,淪為秦淮歌妓。
他卻瘋了一般日日叩響我的房門,求我跟他回家。
......
「謝寶兒,淪為歌奴的感覺如何?」
蕭競陽穿著華服,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我,滿臉的得意與興奮。
他是我曾經的駙馬,如今是買下我的恩客。
他抬起腳,用鞋尖輕蔑地挑起我的下巴,就像逗一條狗。
「你殺了我吧。」
我別過臉,不想看到他。
一看到他,我就忍不住地想起他替謀逆的楚王大開城門的那一天。
「你是高貴的公主,我怎麼敢殺你呢?」
他捏著我的下巴讓我與他直視,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我的麵頰,臉上滿是報複的惡趣味。
「我要你活著,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不由得苦笑出聲,為自己十幾年來對他的癡戀感到可笑。
我以為真心總能換來真心,我給他高官厚祿,將全天下的珍寶送到他麵前,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便是石頭也該生出一絲情意。
可蕭競陽卻狠狠地打了我的臉,將我從雲端拉入泥潭。
我心下一橫,用力咬向自己的舌頭,血腥味剛剛在口中彌散,蕭競陽便眼疾手快地卸掉了我的下巴。
他氣急敗壞地站直身子,抬腳便將我踹翻在地。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咬牙切齒地說道「謝寶兒,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尋思,別忘了,你的父皇兄長可都在我的手裏!」
我最後一絲希望被他徹底碾滅,他用我父兄的性命,逼我向他妥協。
我被他丟進了蕭府的柴房,每日和蛇鼠爭搶發黴的饅頭,和院中的狗搶食一碗餿飯。
我戴著鐐銬,頭發淩亂,昔日的華服如今襤褸破碎,身上被蟲蛇啃咬的傷口流著黃色的膿液。
而蕭競陽則每日都摟著裴菀兒來看我的笑話。
裴菀兒像喂畜生一樣,拿出糕點丟到我的麵前。
她依偎在蕭競陽的懷中,看著我手腳並用地撲上去撿食的窘狀,笑聲如鈴。
「哥哥你看,她現在越來越像旺財了!」
隨著她的動作,她衣衫下凸起的小腹若隱若現。
看這月份,早在楚王舉兵謀反前,他們就已經珠胎暗結。
我暗自撫上自己的小腹。
明明早已對蕭競陽失望至極,可胸腔裏還是無法自抑地湧起了一股難以排解的酸楚。
蕭競陽笑著刮了刮她的鼻頭,熟稔得猶如尋常夫妻。
「她本就該做畜生,你就算打死她也無妨。」
在我麵前,他們支起涼棚,一邊吃著新鮮的冰鎮瓜果,一邊打情罵俏。
而我則被鐵鏈拴在了院子裏。
夏日正午的烈日如火炭一般炙烤著我的皮膚,很快我就被曬得幾欲昏厥。
突然,一瓢冰涼的井水自頭頂一灌而下,緊接著我的下巴便被人用力地鉗住被迫抬起。
下巴上傳來的陣陣痛感使我微微蹙起眉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昏過去的,求你不要為難我的父皇和皇兄......」
因為長久沒有喝水,我的嗓音沙啞得幾乎不成語調。
他死死地盯著我看了好一陣,突然嗤笑出聲,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他俯身到我耳邊,洋洋自得。
「謝寶兒,你知道嗎?我昨日剛殺了你的父兄,我將他們活生生地拔了皮做成人俑,掛在京都的城門口供萬民觀賞,把他們的肉剁成了肉糜。」
他頓了頓,擦了一下我嘴角的油漬。
「你父兄的肉做的點心,可還合你的胃口?」
我不可置信地猩紅了眼,掙紮著想要從鐵鏈中掙脫出來。
他卻痛快地大笑起來,一邊狠狠的將我的頭踩到地上,不住地碾軋。
「謝寶兒,為什麼你非要點我做駙馬,斷我仕途,使我十年苦讀成為笑話!讓我和菀兒被迫生離,無法相守!」
他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近乎癲狂。
「我要把我的痛苦全都讓你嘗一遍!我要讓你此生都跌入泥沼,變得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