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掀開裙擺掏出軟劍直直衝向皇帝,太子反應迅速,用身體擋在皇帝身前。
皇後整個人被嚇傻呆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唯一的兒子就要被刺客捅個對穿。
我的出現就像一道光照進皇後心底。
隻見我猛得一撲,太子被我推倒在地,原本捅向太子心臟的軟劍刺穿了我整個小腹,劍鋒在我腹部狠狠攪動。
我吐出一口鮮血,從喉嚨深處擠出幾個字。
“抓,刺客!”
舞女被製服企圖服毒自盡,被怒火中燒的太子一腳踹掉下巴。
我昏迷前,餘光隻有太子焦急衝我奔來的畫麵。
渾身像是被淩遲,等我掙紮著睜開眼,眼前的皇後已經是淚流滿麵。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傳太醫!”
太子季源漳看向我的視線除了複雜隻有深深的愧疚。
如果之前的溫柔隻是偽裝,方才見我麵色蒼白如紙,他此時對我倒是生出幾分愛憐。
白胡子太醫顫顫巍巍跪倒在地。
“回稟皇後娘娘,太子妃她,已經再也無法生育。”
“怎會如此!”皇後隻覺眼前一黑,剛過門的兒媳永遠喪失做母親的權利。
這無論對哪個女人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
果然,我整個人僵在床榻,瞳孔緊縮,太子緊張上前握住我的手。
我半響才有所反應,開口卻是泣不成聲。
“臣妾不配再做太子妃,臣妾自請一紙休書,望娘娘成全!”
都說孩子是這深宮女子的儀仗,如果我不能生,那就讓別人生好了。
隻要過繼到我名下,就是他季源漳的嫡子。
“微微別說這種話,你舍命救下我與父皇,於公你對皇室有恩,於私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我此生定不負你!”
“若你不放心,孤這就下旨,把青雀的孩子都過繼到你名下,如此,你可安心?”
皇後也是點頭應允,隻說讓我養好身子,這太子妃的位子永遠都是我的。
我微紅眼眶,用手輕撫季源漳的麵龐,很是感動。
心底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怨恨悄然滋生,如同藤蔓般緊緊纏繞著心靈。
這就是上位者的權力,即使感謝也是高高在上。
對我的賞賜,是替他愛妾的兒子整一個嫡子名分,所謂琴瑟和鳴,舉案齊眉的諾言,也不過是與虎謀皮,步步為營罷了。
見我低頭卻遲遲不肯鬆口,皇後明白我要的是落到實處的好處。
比如,太子妃金冊。
不一會兒,皇後的貼身婢女崔姑姑便帶人送來太子妃金冊,這是賦予我真正掌管太子後宮的權力,金冊算是低配版的鳳印。
手握此印,我便不會再陷入周姣姣前世那般孤立無援的境地。
如今太子與我相敬如賓,後宅之事全權交於我手。
安插在我院內的視線,被我一一斬斷。
意外發現陪嫁丫鬟小竹,竟是周姣姣的眼線。
我直接將人打包送去張家。
派人送話“姐姐出嫁,都不忘送如此多金銀給這下人傍身,想必感情深厚,此女我就送還姐姐,望姐姐早生貴子,一切安好。”
小果回來後語氣憤憤。
“那姑爺一聽,直接就將大小姐一巴掌打翻在地。”
“大小姐還什麼都沒說呢,這張家所有人都開始對她指指點點。說什麼吃裏爬外,下賤坯子......”
我嗤笑不已,這福姐姐可還受用?
稍微養好身子,我就開始著手積攢人脈。
舉辦宴會,是最為常見的手段之一。
這是東宮舉辦的第一場女眷宴會,母親還特意讓周姣姣也來參加。
宴席上,青雀哭哭啼啼闖進門,大聲抱怨我克扣後宮美人月銀,發賣院裏侍從。
我淡淡翻過賬本。
“哪裏的話,這東宮院內逾製多年,我不過按規矩辦事。”
“怎麼?妹妹是對我朝禮製有什麼意見不成。”
一頂帽子扣上去,青雀瞬間熄火。
細眉一轉,眼淚刷的就掉下來。
“姐姐,我是擔心你,剛進東宮就受如此重傷,以後怕是沒機會生下子嗣傍身,如今你整頓東宮,隻怕不少人背地裏會對你有意見呢。”
“妹妹隻是擔心你啊。”
說出的話卻是字字誅心。
周姣姣像是找到了誌同道合的人,盯著青雀的肚子掃了兩眼,轉頭對我不懷好意道。
“喲,青雀是個有福氣的,這麼快就懷孕了,恭喜恭喜。”
周圍官眷麵麵相覷,這話不就是說太子妃是沒福氣的麼,這話可沒人敢接。
青雀遮掩在手帕後的眼睛裏,滿是得意,手輕輕撫摸小腹。
出乎周姣姣意料,我根本沒有她想象中的惱怒。
我笑盈盈的看向青雀微微隆起的小腹,吐出的話,卻讓這青衣美人渾身抖若篩糠。
“太子已經決定,將你以後的所有子嗣都抱養在本宮名下,妹妹最好生個一兒一女湊個好字,比較吉利。”
“對了,這孩子生下後你就別見了,免得這孩子認錯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