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真是一個驕傲自持的大小姐,現在的時機剛好打斷曖昧氣氛。
可我不是。
現在惹到季源漳,算是踢到鐵板了。
我適時點火,“太子莫要生氣,我剛來府上不太清楚這規矩,這女婢冒然闖進來也情有可原。”
看似勸解,話裏卻是暗示這女婢背後必定有人指使。
我現在代表的可是周家,和周家相連的所有文官。
季源漳也明白,隻一瞬便反應過來此事需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剛才所謂的攜手並肩就是一句笑話。
當機立斷,喚來侍衛“將這個賤婢拖出去亂棍打死!”
溫柔什麼的,不過是一層外衣隨時可以脫下丟棄。
氣氛冷下來,太子合攏衣衫,欲起身離去。
我突然伸出手,輕輕環住他的腰。
動作輕柔,聲音魅惑。
曖昧夾雜在空氣中,不受控製地發酵,絲絲縷縷向外擴散。
“殿下要去哪兒?”
我的手在他胸膛緩緩摩挲,仿佛在安撫他,又似乎在傳遞某種不言而喻的情感。
太子呼吸驟然變重。
“殿下身居高位,每日殫精竭慮已經很是疲憊,臣妾日後定竭盡所能,為殿下分憂。”
太子捏住我下巴的手倏爾用力,眼神晦澀。
“你想要什麼?”
我像是被戳破心事,麵頰微紅,眼神慌亂閃躲。
太子眼底流露一絲失望,但馬上被我下一句話驅散。
“臣妾隻盼能與殿下長久相伴,此生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
一陣天旋地轉,我被太子壓在床榻上。
輕柔的吻落在我額頭。
第二天,青雀哭哭啼啼上門請安。
“姐姐,那婢女是我沒看管好,那婢女乃是家中獨女若是身死,妾身不好向她年邁父母交代,要罰便罰我吧。”
一如我所料,那婢女是她派來的。
我親自上前把她扶起來,派人賜座。
“妹妹也是心善,這府上奴仆皆是簽了死契,入了府就生是這裏的人死是這裏的鬼。用不著交代。”
既不提起婢女,也不談處置青雀。
青雀暗地咬牙,這周家嫡女居然不是外界所說是個嬌蠻任性的草包。
抬頭又是滿臉真誠,青雀取下手腕處手珠,親昵挽著我的胳膊就要給我戴上。
“姐姐說的是,對了姐姐,這是我去聖佛寺求來大師開光的佛珠,可保前途坦蕩萬事順遂。妹妹沒什麼好東西,隻有這件能勉強充做賀禮,望姐姐莫要嫌棄。”
我也不反駁順勢將手串戴上,若不是知曉這青雀最喜歡用毒排除異己,隻怕還覺得這人極好相處。
“妹妹心意我收下了,可這命令是太子下的,我也不好忤逆。”
青雀張嘴還想說什麼,我話鋒突然一轉。
“不過妹妹倒是提醒我了,這婢女因你看管不利而死,你不如在房裏抄一日佛經,給這婢女積點陰德,如何?”
青雀一口銀牙都要咬碎,她原本隻想激怒我,好去太子麵前賣慘。
最後隻能吃了啞巴虧,轉身憤憤離去。
前世周姣姣進宮上茶,太子整場卻隻跟青雀有說有笑。
周姣姣在官眷圈子裏淪為笑柄。
失去威信,就會孤立無援。
我要在皇室紮穩腳跟,就需要培養屬於自己的官眷人脈。
青雀,這輩子隻能被我永遠鎖在這東宮。
豎日,我跟隨太子前往皇宮赴宴,去給長輩上茶。
宴會上皇後娘娘拉著我說著體己話,似乎對我這個兒媳很是滿意,但我知道她隻是滿意我背後周氏代表的文官支持。
眼睛卻在打量在場每一個人。
百官落座觥籌交錯,舞女成群身姿搖曳,中央舞女腰部半露的紫藤花讓我精神一震。
來了。
驚變就在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