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被朋友邀請去傳說中有名的禁地直播探險。
直播第二天,一個隊員用金屬探測儀探到前方地下有金屬物體,隨即旁邊有人狂熱大喊:「黃金!好多黃金!」
接著直播被突然切斷,最後一個畫麵是鏡頭角落拍到的泥土裏藏著金色的東西。
從此整個團隊不見蹤影,隊員攜帶的電子設備全都無法定位。
隻有我,聽到了視頻的最後姐姐帶著的玉向我發出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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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的西南方有個荒地,向來無人踏足,老一輩的人說,那個地兒,邪著呢,聽說進去過的人再出來就會性情大變。
一個專做直播探險的團隊聽聞,一致決定前去探險,噱頭越大越容易賺錢。
可是這個團隊進去之後就在直播裏說挖到了黃金,接著就渺無音信了,再也沒見出來過。
而我的姐姐也在團隊裏麵......
轟隆隆,「天空不作美啊,還想著可以輕輕鬆鬆地把錢賺了呢。」
胖子嘟囔著。
「嘿,你個胖子還在這幹啥呢,還不趕緊過去幫忙架設機器。」
旁邊一個大嗓子漢子用肩膀撞了撞胖子。
「知道了,我現在過去,怕啥呀,咱有李師傅,專門找黃金的,辦這些事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胖子邊走邊道。
「行了,別嘟囔了,自從那個直播探險隊說這地兒有黃金之後,現在這裏可是炙手可熱,人人都想要找到黃金呢,你要是再慢點耽誤了事,老大就過來揍你了。」
大嗓子漢子喝道。
轟隆轟隆,又是幾聲巨雷打下。
我被嚇了一跳,一旁的李帆注意到這一幕,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來,「你沒事吧?李師傅去勘察地形了,你要不要先去帳篷裏休息一下?」
我搖搖頭:「不了,我沒事,你先繼續忙著吧。」
「那行,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去休息會兒。」
我沒說話,轉頭望向漆黑如墨的遠方,摸了下胸前微微發熱的玉「姐姐,你在哪?」
空氣中不安和緊張的氣氛愈發嚴重,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緊接著雷聲大作,嘩啦啦,暴雨如傾盆而下。
大家都紛紛往帳篷趕。
「哎,李師傅呢?」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
我仔細觀察,發現李師傅還沒回來,連忙問旁人。
「李師傅好像是在那邊的山包上。」
聽到這,我趕緊穿上雨衣,想要接李師傅回來。
天愈發暗沉了,我在暴雨中艱難前行,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個黃色的背影。
我大喜,連忙朝背影喊:「李師傅,李師傅,下雨了,我們先回去吧。」
邊說邊走去。
在離黃色背影還有一米的時候,我硬生生停住腳步。
暴雨模糊了視線,但我還是發現不對勁,這個披著李師傅外衣的「人」沒有腳!
我慌不擇路地轉身就跑,暴雨蓋住了大部分的聲音,我不確定那個東西有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邊跑邊往後麵看去,卻發現沒有任何身影。
我逐漸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眯起眼睛仔細觀察,真的沒有人影!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我對自己有一秒鐘的懷疑,不過還是決定先回營地。
一轉身,一個披著李師傅外衣的惡鬼臉對臉地看著我,狹長的眼睛裏滿是對我的惡意。
我瞬間魂都快嚇掉了,尖叫一聲,轉頭就跑。
身後的惡鬼仿佛貓戲老鼠般在身後慢悠悠地跟著,發出「桀桀桀」的笑聲。
可是人跑得再快哪有惡鬼跑得快呢?
轉眼間,黑影的手就往我後背伸去。
我感覺後背一痛,眼前瞬間一片黑暗,踉蹌地往一個小土包撞去,還沒感受到想象中的劇痛,就一頭紮進一個空墳裏。
土包下竟然是一個兩米高的窄洞,洞旁還有一個幽深的通道,不知會通往何處。
還沒等我從撞擊中緩過來,旁邊的洞口空間突然亮起來,隨之傳來一股淡淡的月麟香。
我猶豫片刻,又抬頭看向頭頂的洞口,知道暫時無法爬出去,隻好躊躇地往亮光處爬去,爬過這處通道,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空洞。
臨到洞口時,我胸前的玉忽然變燙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看清洞中情景,突然感覺有一股視線,定睛一看,瞬間汗毛直起,一股寒氣從頭頂直衝腳底。
空洞的中心掛著一個人,而這個人正用他那雙涼薄的眼睛盯著我,嘴角還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瞬間閃身緊貼洞壁,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尖叫出聲。
在給自己重新作一番心理建設後,我不死心地偷偷往那個男人那邊看去,以防是自己看錯了產生錯覺。
我仔細觀察這個男人,烏發濃稠如墨,絕色的臉隱藏在長發中,九條手臂粗的鐵鏈從各個方位穿過男人的身體,將男人綁得結結實實的,就像封印一樣。
我連忙屏住呼吸,放輕呼吸,不敢有一絲動作,生怕再次引起他的注意。
男人注意到我看過來的視線,略微沙啞而空靈的聲音響起:「過來,小孩,你背上的東西有點奇怪啊。」
我剛剛才建立起來的心理建設瞬間崩潰,隻一個勁兒地掉頭爬回剛剛的窄洞,蜷縮在窄洞裏努力平複心跳,消化剛剛看到的東西。
這個男人肯定是非常恐怖的東西,可能是妖,亦或是精怪?我不敢再進去,隻想出去,回到營地裏。
可是頭頂的洞口讓我犯了難,這麼高,根本爬不出去,而且不知道那個披著李師傅衣袍的厲鬼還在不在外麵遊蕩。
正想著,洞口那邊傳來「嘩啦啦」的聲音,像是男人蘇醒過來,不太適應當前的狀態,伸展時引起身上的鐵鏈嘩嘩作響。
我緊閉眼睛捂住耳朵,不敢再聽,仿佛隨時都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在身邊發生。
隻可惜幻想終究都是幻想,洞外的尖聲厲叫重新喚回了我的理智。
我知道不能坐以待斃,而是要找尋生路。
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哪個才是真正的生路?
沉思片刻,我當機立斷朝旁邊的洞口爬去。
我貼著土牆壁悄悄觀察那個俊美男人,看到男人無法掙脫鐵鏈後,知道這是自己的一次機會:「敢問前輩,這裏有沒有別的出口?」
男人看著去而複返的小東西眼裏閃過一抹莫名的笑意:「你就不怕我是什麼壞人?畢竟我現在這副模樣,可不像什麼好人。」
「前輩說笑了,您氣宇軒昂,就算能死在前輩手中,成為前輩腳下花草的花泥,都是我的榮幸。」
男人眼裏閃過一抹戲謔的笑意:「看在你有幾分故人之姿的份上,我送你出去。」
說著便抬起手輕揮一下。
我眼前一黑,昏過去前朦朧中聽到一句輕笑:「我等著你回來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