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等我再次醒過來,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我試圖聯係和我一起進去荒地的直播團隊的李帆,卻發現根本聯係不上,團隊群裏也沒有任何消息,仿佛這個團隊沒有存在過。
我在繳完住院費後,趁醫護人員不注意悄悄離開了醫院。
出院後,我第一時間回到祖宅,自從大伯移居英國,平時也隻有自己和姐姐偶爾回來祖宅了。
我再次梳理了這次事件,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姐姐團隊的失蹤和那個惡鬼一定有關係。
當試圖查找關於那個被鐵鏈鎖住的男人信息時,卻怎麼也找不到。
要不是明確自己不是做夢,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沒遇到過那個男人。
忽然我撇到角落的書櫃底下墊著一本書......
正當我想要找團隊再次進去那個荒地時,我漸漸發現自己的後背灼熱地疼,生活也變得不對勁起來。
我利用鏡子看向自己後背,竟然有一個黑色手掌印。
「這,難道是?」
我想起了那個伸向後背的黑手印。
我趕緊去醫院檢查,醫生什麼都沒有檢查出來,懷疑可能是黑色素沉澱。
我心裏明確知道這裏麵肯定不簡單。
我拿著檢查報告準備打車回去,不經意往右一瞥,瞬間怔住了「姐姐。」
我立刻追過去,卻再也找不到那抹身影。
心想:「是我看花眼了嗎?難道姐姐沒出事?那怎麼不來找我呢。」
坐上車後,我還想著剛剛的身影,「尾號多少。」
「1464。」
我隨口答道。
沒注意到前麵的司機嘴角掛著詭異的笑。
直到看到路線並不是自己熟悉的,我才反應過來,自己怕不是碰上壞人了。
我在側麵看不太清司機的表情,隻覺得司機的臉煞白得不正常,就像,就像鬼一樣的白。
想到這我瞬間嚇出一聲冷汗,看著這越走越偏的路線,我假裝不滿地說:「師傅,你這路怎麼走的?這哪呀?」司機神色陰冷,僵硬道:「修路。」
「可是我肚子疼啊大哥,咋還沒到呢,哎喲,不行了,讓我先下車解決一下,不然就要拉車上了。」
司機聽到我這樣說,表情更僵硬了,隻好停車。
我假裝內急的樣子,一下車就往旁邊濃密草叢跑去。
司機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我回來,意識到上當了,匆忙下車找尋,卻發現找不到我的蹤跡,種在我身上的印記也感應不到了,惱羞成怒地發出嘯叫。
我躲在芒草叢握著胸前微微發熱的玉一動不敢動,直到聽到那聲嘯叫,心中寒意更甚:「是荒地的那個厲鬼!他怎麼會找得到我的?難道......」
我想到了自己後背的那個黑掌印。
在確認厲鬼開車離開後,我依舊不敢動。
十分鐘後,厲鬼再次回到地方,仔細感受一番還是沒能感受到印記的存在,隻好惡狠狠地喊道:「你逃不掉的!無論你逃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
說完,就從司機的身上抽離,朝西方離開。
我看著倒在地上的司機,還是不敢動彈,直到太陽的曙光照在大地上,我才扶著自己的腳,一瘸一拐地從芒草叢裏出來,搖醒躺在地上一夜的司機。
司機醒來後對昨晚的事沒有任何印象,我隨口編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
結果沒過幾天,我就在新聞上看到一則訊息「一出租車司機由於過度勞累,在開車路上昏迷,差點釀成車禍。」
這正是那晚的司機,這怕不是勞累過度,而是被鬼附身後產生的後遺症。
3
這件事就像一個引子,引起了我身上發生一係列不好的事。
我從早上出門就開始平地摔,路過居民樓遇到高空擲物,差點兒腦袋被開瓢,走過飯店門口,被裏麵的拖地阿姨潑了一身的臟水,過紅綠燈時,有一輛車闖紅綠燈對著我就開過來,要不是我反應快,差點就喪命於車輪下。
經曆了波折的一天,好不容易回到家卻發現鑰匙不見了,最後隻好報警解決......
近期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在一次晚上下班回家路上,我耳邊聽到一陣談論的聲音。
「你個戀愛腦,都說了那個男的不靠譜,你非不信,現在好了吧,你的東西都被他騙了個大半兒。」
另一個聲音抽噎著說:「那我是真喜歡他啊,他說話這麼好聽,還對我好。」
第一個聲音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也不想想,好不容易你家裏人給你這麼些東西,現在被他騙了,你要怎麼生活。」
「要不我再托個夢給我媽,讓她再給我燒點?」我越聽這對話越不對勁,托夢?我瞬間拔腿就跑,風中還傳來一句「這女娃怎麼身上不太對勁,有種熟悉的感覺。」
經過昨晚的經曆,我決定去寺廟看看。
來到當地有名的寺廟,還沒進大殿,一位僧人踱步到我麵前,雙手合十:「施主,你要找的不在此處。」
我神色一怔,臉色瞬間有些灰暗,這怕不是......我不死心:「大師,明明我和我姐姐沒做過什麼壞事。」
僧人輕歎:「阿彌陀佛,施主受祖上蔭佑,必能逢凶化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寺廟的,隻知道現在的腦子很亂,背影濃黑如霧,幾乎要將她包圍起來。
我不死心,又去其他幾處有名的寺廟或者道院,均是在搖頭中被送出門。
我渾身發冷回到家,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姐姐失蹤到現在都沒有消息,而自己現在也一直被厲鬼追殺。
越想越委屈,沒忍住蜷縮在沙發角落裏嚎啕大哭,像是要發泄掉自己的委屈和害怕。
我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錯事?明明自己隻是想和最親最親的姐姐好好生活,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等哭累了,我才逐漸清醒過來,腦子想起臨走前道長說的那句話:「不破不立,隻有置之死地方能後生。」
我眼神逐漸變得堅毅,驀然想起這些天方丈、大師們說起的話,不像是自己和姐姐兩個人的問題。
隨即我拿起手機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逐一講述給遠在英國的大伯。
大伯一家人都是頂好的人,在自己父親逝世,母親也跟著父親走了的時候,大伯就一直照顧著姐姐和我。
直到我們都成年了才居家遷往英國,還給我們留了一筆錢用於生活。
大伯聽到我的敘述後,幽幽地歎了口氣:「怎麼會這樣?明明你爸已經......唉,你們本來不應該會遇到這樣的事的,畢竟你爸的命已經填裏了......」
第一次聽到關於我爸的具體死因,我像是被子彈穿透額頭,耳朵裏僅剩尖利的嘯叫。
我爸爸死的時候,我還小,隻記得有段時間爸爸總是早出晚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然就是躲在房間裏和大伯談話。
我曾經因為好奇,偷偷在門口聽爸爸和大伯聊天,但也隻聽到大伯歎了口氣:「子荇,我隻可恨被選中的人不是我,你還這麼年輕,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當時爸爸好像說了什麼,隻不過恰好窗口照進來的光打在爸爸的臉上,因此我看不清爸爸的臉色,也聽不見他說的話。
隻是在此過後沒多久,我爸爸就去世了,明麵上的說法是登山時不小心滾下山崖,連屍體都沒找到,墳墓裏立的是衣冠塚。
我抱著媽媽和姐姐哭了幾天幾夜,後來也就忘了那天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