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段府,我不用再挑柴,洗衣,炊飯。
吃得飽,穿著合身又暖和的衣服。
下人們都說夫人心腸好,是他們的恩人,於是她也成了我的恩人。
我也第一次見到十歲的段祺。
他比我高半個頭,穿著一身海軍小製服,軍帽被他拿在手中轉,剪了長辮留著一個幹淨利落的小平頭。
夫人說我以後就跟著段祺了,他去哪我就去哪。
「段祺,你的小尾巴又來啦!」海城這麼多公子哥,隻有段祺身邊跟了個小丫頭,「段大少爺,這個不會是你的童養媳吧!」他的同學們總是拿我尋開心。
這個時候段祺就會生氣,將書往我身上一扔,叫我滾,然後撲上去和他們大打一架。
我不僅沒滾還發現他進舞廳,我立刻跑回府去打小報告。
夫人很生氣,打了段祺還罰他跪祠堂,他也因此記恨上我。
總是指揮我幹這幹那,還摳摳搜搜地不給我飯吃。
每次惹他不開心,就給我“罪加一等”,然後在別的地方報複回來。
小到他上廁所,我給的紙巾折了三下而不是兩下,他都要寫到記仇本上。
才半年,他就記了厚厚一本。
還揚言,要將這罪狀拿給我未來的婆家看,讓我嫁不出去。
總之段祺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