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孟苒年,已是七年後。
她身著奢華禮服,挽著有錢有勢的富豪男友。
而我,隻是在宴會外幫著泊車的保安。
她變著法的為難我,鐵了心的給我難堪。
我卑微的跪在地上,聽她種種數落。
“不是研究生嗎?也沒什麼出息啊!”
“我沒考上又怎麼樣?你看看你自己,哪比得上我?”
嗬!我一個要死的人,還比什麼?
隻是活著就很難了。
1.
宴會散場了,圍著的人越來越多。我跪在地上,找她掉在車底的綠寶石手鏈。
低頭久了,我頭暈腦脹。死撐著精神,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栽倒在地。
“快點!我沒你那閑工夫!”
“找不到的話,我就要你賠!”
手鏈掉在地上不可能沒聲音,她分明就是訛人。
七年了,她也是快三十的人了,這耍賴的性子,卻還跟從前一模一樣。
那時我倆都是大四,我為了考研,沒日沒夜的學習,而她為了順利畢業,泡在圖書館補論文。
有一次,我學習累了,站在窗台旁放空休息,沒一會兒被她氣洶洶的攔住,討說法。
說我擋住了她的光,害得她圖畫錯了,得重畫。
我不想跟她吵,道了句抱歉,收拾東西離開。
沒想到,孟苒年從此就訛上我了,食堂、超市、操場,甚至隻是路過我的教室,都要進來找茬。
朋友說我完了,說她是學校有名的“校霸”,是全市有名的大小姐,校長見了都恨不得繞路走。
他們要我做好心理準備。
一周後,孟苒年把我攔在男寢樓下,不顧旁人對我大發脾氣。
“馮洛,你是不是男人?”
“我都做到這份上了,你怎麼一點行動都沒有?”
“你沒看上我?還是說你想讓我跟你表白?”
表白?
我懵得徹徹底底,我不明白,仇人似的我們怎麼會跟這兩個字扯上關係。
反應了好久,我才意識到她什麼意思。
說,“抱歉,我目前隻想考研,別的都沒想。”
孟苒年急了,“你這是拒絕我?”
“不是,我隻是想專注學習,我想…”
“那我跟你一起考!”
“啊?”
“我跟你一起考,行了吧?明天圖書館見!”
她不容我反駁,風一樣似的走了。
第二天,孟苒年竟然真的準時來圖書館報道,考研的資料書比我都全。
我以為她隻是一時興起,她卻真的堅持住了,而且越來越認真,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
距離考試還有三個月,一次,我們學的太投入,一直學到圖書館大爺趕人才出來。
那天月亮皎潔,夜空好看極了。
孟苒年抱著厚厚的資料,與我肩並肩的走,嘴裏還嘟囔著政治題。
我笑她,“背得入迷了?”
她抬頭,白了我一眼,“我準備的晚,當然得更努力。”
“要不然到時候你考上了我沒考上,你豈不是又要甩我?”
“馮洛,先說好,我要是也考上了,你可得當我男朋友。”
“現在不是嗎?”我脫口而出。
孟苒年跟踩了刹車似的,猛地停住腳,手裏的書掉了一地。
轉頭,看向我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再說一遍?”
我也站定,麵向她,無比嚴肅正式,“我說,孟苒年,我想當你男朋友,行…”
“行!”她跳著撲進我的懷裏。
閉上眼,我還能感受到她埋在我脖頸處的體溫,炙熱而溫柔,想起來心裏便會湧起一股暖意。
“聽到沒有!”一巴掌打在我臉上,她的手冰涼。
我的心亦是。
“我讓他們開了你,你信不信!”
“信。”頭垂得低低的。
“找不到的話,我賠給您,您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