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舟雙目失明的時候我把他撿回了家。
他自暴自棄的時候,我吻著他。
說:還有我,愛我好不好。
從此他就喜歡在黑夜中一遍遍用雙手輕撫著我的身體,
說要把我的身體樣子刻進他的骨子裏。
兩年後他複明了,我們之間也該結束了。
我告訴他我得了癌症,命不久矣。
趁著他還沒有看清我的樣子,假死脫身,在他的世界徹底消失。
後來,他成為了墨氏集團的掌權人,身邊也有了青梅未婚妻。
而我在國外躲了三年,聽說他即將完婚,我才敢回國。
可看清他婚禮新娘的名字後,我倉皇而逃。
在機場的路上被大批保鏢攔下,墨言舟拿著三年前我看中的婚紗。
笑容偏執又溫柔:“老婆,婚禮當天怎麼跑了,乖,老公給你換上婚紗。”
......
開機儀式上,我們被導演推到高管麵前,挨個握手。
直到握到那雙熟悉的手,身體的汗毛猛然立起,為了不露出馬腳,
我故作鎮定:“墨總好,我是《路迢迢》項目的配音師,我叫林安。”
眼前男人隻是輕笑,“林---安,平平安安的安嗎?”安字被他加重了語調,瞬時我的腿就發軟了。
我木訥地點點頭,我想抽出被握住的手,卻被握緊。
男人低頭在我耳邊說:“林安,很高興見到你。”
直到後麵的工作人員也要和他握手他才放開我。
而我的冷汗也隨著心臟跳動滴落下來。
我躲在人群後麵,完全忽略掉現場高管朝我看來的驚訝。
高管們收起表情,一臉諂媚地朝墨言舟恭維:“墨總,聽說你當年車禍失蹤還失明,現在卻能達到今日的成就,您的毅力真令人佩服,想必那段時間應該很辛苦。”
墨言舟哂笑:“那時候有人貼身照顧,沒覺得辛苦,反而比現在還輕鬆。”
“早就有傳聞墨總您的未婚妻在你失意的時候不離不棄的,那可真是患難見真情。你也快結婚了,有情人終成眷屬,恭喜恭喜。”
“那倒不是”
墨言舟一臉正色打斷他,“她在這。”
我一驚,猛然抬頭。
在人群夾縫中看見,墨言舟拿起胸前的吊墜。
“她一直在我身邊。”
是的沒錯,我“死”了,不可能再次出現了。
三年前,還是墨言舟親手簽了我的死亡通知書,還有癌症診斷書,我生病的視頻,我必“死”無疑。
跟他告別那天,我把身上唯一的吊墜送給了他,“這個吊墜我已經戴了二十二年,我的日子隻能走到這了,剩下的就讓它代替我陪在你身邊吧。”
身邊的助理陳嘉也在聽著牆角,小聲對我耳語:“林安姐,墨總前女友也真是沒福氣,要是還活著,說不定都成為墨太太了。”
我篤定道:“不可能。”
助理不同意,“怎麼不可能,能貼身照顧墨總,還能讓他這麼多年念念不忘,肯定有手段,趁虛而入有一套。”
我低頭,想掩蓋眼裏的心虛。
我確實是趁虛而入,
如果當時的墨言舟沒有出車禍,我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他。
墨言舟出車禍失蹤那天,我瘋了似在他出車禍的地方的找他。
找到後立馬送他去了醫院,幸運的是他保住了一條命,不幸的是,他再也看不見了。
我把他帶回我的出租屋內,任由他砸著家裏的東西,
等他安靜下來,我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墨言舟,你還有我,愛我好不好。”
一吻結束,這是我的初吻,說不上技術高明,隻是蜻蜓點水。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扣住我的後腦用力地吻向我,
另一隻手放在我的心臟上,慢慢往下再聚攏。
我驚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緊緊圈住,隻見他脖頸處青筋突起。
我親了上去,他再次吻上我,從客廳到床上,一夜無眠。
此時,助理被來恭維墨言舟的人群擠到,拉住我才能站定,我的思緒也被拉回,
看著在人群中間的他,不禁感慨,
這才是他應有的生活不是嗎?
眾星捧月,而不是在和我在出租屋內計算著柴米油鹽。
人越來越多,我一步步退至邊緣,在我快要摔倒的時刻,一雙節骨分明的雙手拉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