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枕頭下藏了兩樣東西。
一把匕首,一根白綾。
到了走投無路的那天,我便隨機選取一個幸運兒,反正這破日子我也過夠了。
我關在屋裏大吃大喝,到了第五天,腰身都粗了一圈,祁子淵那邊還遲遲沒有動靜。
沒有人來捉拿我,爹娘也毫不知情。
不知敵人的意圖才更令人害怕。
在我冥思苦想之際,太傅老爹叫我前去說話。
「盞兒,太子有意納你為妃,你年過十七,也是時候出閣了。」
這消息不啻於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開!
要我做太子妃,未來的皇後?!
太子雖為人敦和,但那深宮可是吃人的血口!
做個太傅之女已經讓我疲以應對,現竟要我登頂鳳位母儀天下,每日與一群三宮六院明爭暗鬥,我何德何能?
「你性子沉穩,知書識禮,入宮我倒也安心。」
「爹,不可!」情急之下我叫了出來。
腦子飛速轉動,沒經過細想我便脫口問出,「女兒已有心儀之人,對方是......對方是......」
無語,我每日呆在府裏,哪兒能接觸到什麼男人。
「小姐,是祁將軍嗎?我見詩會那日你們在廊下聊得正歡呢。」
我瞠目結舌地看向漣漪,這丫頭年紀輕輕,怎麼眼睛就不好使了呢。
「是。女兒之前便聽過祁將軍的赫赫威名,詩會那天以文相會後,一見傾心。女兒雖身在閨閣,卻也敬仰那些叱吒沙場,為國盡忠的熱血男兒。」
「可是,你可知那祁子淵......」爹欲言又止,隨即擺了擺手讓我退下。
踏出門口時,我渾身都嚇出了冷汗,生怕他以父母之命強製定下這門婚約。
好在還有回囿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