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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前妻傲慢前妻
佚名

第一章

米其林三星餐廳的水晶吊燈下,我正與助理核對並購方案的最後細節。玻璃門被猛地推開,顧晚棠踩著高跟鞋闖了進來,香奈兒套裝也遮不住她眼中的怒火。

"這就是你說的加班?"她冷笑著指向我的助理,"你的小情人很漂亮嘛。"

助理慌忙起身想解釋,我按了按她的肩示意她坐下。

"如果你是來鬧事的,大可不必。這裏是公共場合。"

顧晚棠優雅地理了理耳邊的碎發,嘴角掛著諷刺的弧度:"我們還沒有離婚,林總。在法律上,我仍然是你的妻子。"

她刻意加重了"林總"二字,仿佛這個稱呼就是對我最大的嘲諷。

我合上文件,抬眼看她:"是嗎?那你摔碎父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時,怎麼沒想起自己是我妻子?"

--

十年前的相遇本該是個美麗的意外。

彼時她還是音樂學院的獎學金得主,而我不過是個剛創業的毛頭小子。但我們都以為,貧窮不會是愛情的障礙,理想終將照進現實。

那時的顧晚棠還沒有現在這般咄咄逼人。她會在我熬夜寫代碼時端來一杯咖啡,會在我接到投資時第一個為我慶祝。我也會想盡辦法湊錢給她買最好的鋼琴,在她每一場演出的台下認真傾聽。

直到五年前,我的科技公司在納斯達克敲鐘上市。

站在紐約時代廣場的大屏幕下,我本以為這是我們人生的巔峰時刻。可顧晚棠卻對著鏡頭說:"我一直在等這一天。終於不用再蝸居在那間小公寓裏彈二手鋼琴了。"

那一刻我愣住了。原來在她眼裏,這些年的堅持與陪伴,不過是一場等待。

可即便如此,我依然選擇了包容。畢竟她是我的妻子,是陪我走過最艱難歲月的人。

然而事情在一個月前徹底失控。那天是我們的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照例在書房處理工作。一個彈窗跳出來,是顧晚棠的郵件記錄。

我本不想窺探她的隱私,但那個郵件主題太過醒目——"關於卡內基音樂廳演出的讚助事宜"。

點開後我才知道,原來顧晚棠早就在籌備她的個人演奏會。不僅如此,她還在郵件裏特意提到:"周指揮將親自為我伴奏,這場演出注定會轟動整個古典樂壇。"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她最近的反常。動輒發脾氣,對我避而不見,原來都是為了這場演出。

我打開搜索引擎,輸入"周明 指揮家",一張張親密合照映入眼簾。照片裏的顧晚棠笑靨如花,周明則一臉寵溺。

配圖的文案寫著:"鋼琴女神與指揮大師,藝術的完美邂逅。"

我關掉電腦,望向窗外的夜色。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們之間早已沒了當初的默契。她追求她的藝術巔峰,而我,在她眼裏大概永遠都隻是個俗不可耐的商人。

我起身走向酒櫃,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折射著燈光,就像顧晚棠眼中那些我看不懂的光芒。

五周年紀念日那天,我特意讓助理清空了整天的行程。

"林總,周氏集團的合作案今天要定嗎?"助理拿著文件欲言又止。

我擺擺手:"推到下周。今天我要給太太一個驚喜。"

卡地亞的定製鑽戒躺在我的西裝口袋裏。雖然當年我們已經領過證,但我始終覺得虧欠她一場像樣的求婚。那時的我,連一枚鑽戒都買不起。

"訂好了嗎?今晚七點,巴黎歌劇院。"我看了眼手表,"記得讓他們按照我的要求布置。"

助理點頭:"都安排好了。玫瑰、香檳、樂隊都準備就緒。"

我看著鏡子整理領帶,想起顧晚棠最近的反常。她一定是在怪我,這些年來都沒給過她一個正式的求婚儀式。

晚上六點五十分,我準時到達歌劇院。

大廳裏燈火通明,現場布置得很是隆重。我站在台階上,看著陸續入場的賓客,心裏有些疑惑。我明明隻邀請了幾個關係要好的朋友。

"林總也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身,是周氏集團的周明。他今天一改往日的商務裝扮,穿著一身燕尾服,手裏還拿著指揮棒。

"周總?你怎麼......"

話未說完,大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聚光燈打在舞台中央,顧晚棠一襲香檳色禮服裙款款走來。她優雅地坐在三角鋼琴前,纖長的手指輕輕搭在琴鍵上。

周明大步走上台去,站在她身邊,舉起了指揮棒。

肖邦的《夜曲》在大廳裏緩緩響起。台下響起此起彼伏的快門聲,閃光燈此起彼伏。我這才注意到,現場竟然坐滿了媒體記者。

我站在原地,手不自覺地摸向口袋裏的戒指盒。

音樂結束後,周明轉向台下,優雅地鞠躬:"感謝各位來賓百忙之中抽空參加我和晚棠的粉絲見麵會。今天,我們將為大家帶來一場難忘的音樂盛宴。"

台下掌聲雷動。我看著顧晚棠臉上明媚的笑容,突然明白了這一切。

原來我精心準備的求婚驚喜,撞上了她和周明的粉絲見麵會。

我轉身想走,卻被一個記者攔住:"林總,作為顧小姐的丈夫,您覺得她和周指揮的合作怎麼樣?"

"是啊林總,聽說這次的演出您投資了不少,是為了支持太太的事業嗎?"

我看向舞台,顧晚棠和周明正在向台下的粉絲揮手。她的目光掃過來,卻像是看陌生人一樣,輕飄飄地略過。

"林總,您不覺得他們是天作之合嗎?一個是享譽國際的指揮家,一個是新晉的鋼琴女神,簡直就是古典樂壇最般配的金童玉女......"

我打斷記者的話:"抱歉,我還有個會要開。"

走出歌劇院,夜風有些涼。我摸出口袋裏的戒指盒,打開看了一眼,又合上。

路邊有個流浪藝人正在拉小提琴,曲子很熟悉,是當年顧晚棠最愛彈的那首《月光》。

淩晨兩點,我正坐在書房處理並購案的文件,門鈴突然響起。

開門時一股濃鬱的香檳味撲麵而來,顧晚棠倚在門框上,手裏還拿著一遝樂譜。她的妝容有些花,香檳色的禮服上沾了紅酒漬,但依然掩不住她與生俱來的優雅。

"讓讓。"她推開我,踩著細高跟歪歪扭扭地走進客廳,"今天真是太棒了,你都不知道現場有多轟動。"

我接過她手裏的樂譜,是一遝手寫的鋼琴譜。扉頁上用花體字寫著:"To my muse Wan Tang",落款是周明的簽名。

"小心點。"我把樂譜放到鋼琴上,"這可是周指揮親筆譜寫的真跡,想必比什麼都珍貴。"

顧晚棠轉過身來,醉眼朦朧地看著我:"你這是在嘲諷我?"

"我隻是實話實說。"我給她倒了杯溫水,"畢竟在你眼裏,也隻有周指揮這樣的藝術家才配得上你。"

"你懂什麼!"顧晚棠一把打翻水杯,"你知道今天多少媒體在報道嗎?他們都說我和周明是天作之合,都說我們的演出堪稱完美......"

"是啊。"我打斷她的話,"所以我這個俗不可耐的商人,就不該出現在你的世界裏了。"

顧晚棠愣了一下,隨即冷笑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去歌劇院是想幹什麼?"她從我西裝口袋裏摸出那個卡地亞的戒指盒,"就這個?"

"你覺得在那麼重要的場合,你拿著這麼個俗氣的鑽戒求婚,不會讓我很沒麵子嗎?"

我看著她把玩那枚戒指的樣子,突然感到一陣疲憊:"你喝多了,早點休息吧。"

"我沒醉!"顧晚棠站起來,踉蹌了一下,"你知道周明今天送了我什麼嗎?他把這些年寫給我的曲子都整理成了樂譜,每一首都傾注了他對音樂的理解......"

"那可真是太浪漫了。"我冷聲打斷她,"不過你不覺得,一個已婚男人送這種東西給你,有點不合適嗎?"

顧晚棠突然笑了:"你這是吃醋了?林總,你不會真以為我會稀罕你那些俗氣的禮物吧?"

她走到鋼琴前,手指輕輕撫過琴鍵:"你知道周明怎麼說嗎?他說我的琴聲裏有星光,而你......"她轉過頭來看我,"你隻會用錢衡量一切。"

"是嗎?"我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周明?既然他這麼懂你,這麼欣賞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我仰頭喝完酒,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離婚協議我已經讓律師擬好了,你看看有什麼需要修改的。"

顧晚棠臉色一變,踩著高跟鞋走到我麵前:"林煜,你敢!"

"為什麼不敢?"我直視她的眼睛,"你不是一直覺得我配不上你嗎?現在我成全你。"

"你......"顧晚棠氣得發抖,突然看到茶幾上那個水晶相框,裏麵是我父親生前最後一張照片。她拿起相框,冷笑道:"林煜,你別以為有錢就了不起。要不是看在你家世清白的份上,我當初怎麼會......"

"放下。"我的聲音冷了下來。

"我偏不!"顧晚棠舉起相框,"你不是最在乎這些東西嗎?那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在真正的藝術家眼裏,這些俗物到底值不值錢!"

"啪"的一聲脆響,水晶相框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水晶相框在地上摔得粉碎,父親的照片被玻璃碎片劃出一道長長的裂痕。

我死死盯著地上的狼藉,胸口劇烈起伏:"顧晚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她冷笑著後退一步,"不就是個相框嗎?改天我讓人去買個更好的。"

"買個更好的?"我的聲音冷得像冰,"這是我父親生前最後的遺物,你以為是你那些可以隨便買來賣去的奢侈品?"

顧晚棠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揚起下巴:"那又怎樣?你們這些人就是這樣,對著一些死物念念不忘。周明說得對,你們根本不懂什麼叫藝術,什麼叫精神追求。"

我舉起離婚協議的文件:"既然你這麼推崇周明,不如你去找他好了。"

"你說什麼?"顧晚棠踩著高跟鞋跟過來,"林煜,你敢!"

"為什麼不敢?"我把離婚協議摔在她麵前,"你不是一直覺得我配不上你嗎?現在我成全你。"

顧晚棠拿起協議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

她把協議撕得粉碎,扔在地上:"我告訴你,沒有我的簽字,你休想離婚!"

"是嗎?"我拿起手機,"那我現在就讓律師準備起訴文件。"

"你!"顧晚棠氣得發抖,"你不能這樣對我!下個月就是國際鋼琴大賽了,你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

我冷笑:"怎麼?沒有我的投資,你就參加不了比賽了?"

"你......"她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林煜,你還在生氣對不對?那個相框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我看著她突然轉變的態度,隻覺得諷刺:"道歉?你確定不是因為怕我撤資?"

"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我走到窗前,"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投資你的任何演出。"

顧晚棠臉色驟變:"你不能這樣!沒有讚助我怎麼參加比賽?你知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我轉過身,看著她精心打理的妝容已經被淚水暈花:"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就跪在我父親的遺像前道歉。"

"你......"她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你竟然要我下跪?"

"否則,"我拿起手機,"就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

顧晚棠站在原地,眼淚無聲地滑落。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裙擺,指節發白。良久,她緩緩開口:"好,我跪。隻要你答應不撤資,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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