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目光一凜:「不要這樣說自己,姐姐在我這裏是很好,很好的人。」
「我很好?你在開玩笑吧。」
我誇張地笑了兩聲:「小時候我還說過你家很破,你都忘了嗎?」
「可你不是依舊每年都來過年嗎。」
我不以為然:「那是迫於我爸的淫威。」
「易叔會給我買hello kitty的鉛筆盒嗎?會給奶奶買她根本穿不下的漂亮裙子嗎?還有貴的要死沒有幾塊錢好用的凍傷膏。」
他目光如炬:「還有許多華而不實的東西,一看就是你買的。」
我怔住了。
一直以為他年紀小,看不出來的。
「奶奶走的時候,我知道你偷偷躲在廚房哭了。」
「每年奶奶的忌日,墳頭多出來的那束花都是你送的吧。」
「易詩詩。」
陳竹低聲歎了口氣:「你這別扭的性子能不能收一收。起碼在我麵前,你完全可以做自己。」
我幾乎快被他說哭了。
我爸是很愛我,但他愛的很簡單粗暴。
給錢,無條件女兒最大,把我寵壞了。
我媽沒得早,沒有人教我如何表達愛,如何具體愛。
每當我麵對特別關愛我,特別溫柔的人時,都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好。
我的確嫌棄陳竹家的窮酸,可漸漸的,我發現他們人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