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落鎖後,整個學校都安靜了下來。
薑溪晚強撐著站起來,一個人穿行在夜色裏。
那條裙子被撕得隻剩幾塊爛布條,被她緊緊攥在手裏,遮擋著滿是血痂的身體。
她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看著空無一人的宿舍,她拖著無力的手換了一身衣服。
然後她去了教師辦公室,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告訴給了輔導員。
當晚,輔導員就把孟嘉寧和幾個室友都叫了過去,詢問事情經過。
結果五個人串通一氣,都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說自己不知道。
薑溪晚沒有辦法,隻能又聯係了幾十個事發時路過的人。
結果沒有一個人願意給她作證,都說沒看見。
慢慢的,輔導員耐心也耗盡了,開始懷疑是她在自導自演,把她留下來批評教育了一通。
鬧到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無疾而終。
從辦公室離開後,孟嘉寧笑著牽起陸晏潯的手,語氣裏滿是得意和甜蜜。
“還好有你,晏潯,要不是你先和大家通過氣,讓他們別指認我,說不定老師就要罰我了。”
薑溪晚隻覺得渾身血液逆流。
她扶著牆,滿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兩個人,唇齒止不住輕顫著。
無盡的酸澀和痛感在心間泛濫著,她隻能仰起頭,才能止住將要落下的眼淚。
許是注意到她的視線,陸晏潯漠然掃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臨去前,他隻給孟嘉寧留下一句話。
“下次別做得這麼過分。”
下次?
聽著這個詞,薑溪晚扯出了一抹絕望的笑。
她深吸了一口氣,給家裏人打了個電話。
當天夜裏,她就把自己所有東西都搬回了家。
雖然來往學校要通勤四個小時,但大四正好也沒什麼課,她索性住在了家裏。
每天早睡早起,規律飲食,運動健身,她的體重掉的越來越快。
除了塑身塑形,她還聯係了許鶴臨,把合同簽了下來。
許鶴臨日理萬機,叫來了特助。
兩個人約在了茶樓。
一見麵,看到她又瘦了一圈,特助語氣裏滿是恭賀。
“薑小姐,我很期待您站在舞台上表演那天,許總一定也很期待。”
“我也很期待。”
說說笑笑間,薑溪晚在合同上簽下了名字。
又交流了一些出國前的注意事項後,特助就送她下樓了。
到了商場門口,他遞過去一個禮盒。
看著包裝精美的禮盒,薑溪晚怔了怔,連連推辭。
“這是許總以舞團的名義送出去的見麵禮,你要是推辭,我回去很難交差啊。”
聽到特助這麼說,薑溪晚這才接了過來,同他揮手道別。
目送他走進電梯後,她正要打車回家,一轉身就看到了陸晏潯。
他站在樓梯旁,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臉色黑得嚇人。
她握緊手裏的袋子,像沒看見他一樣,提步下樓。
她這視若無物的態度讓陸晏潯心裏冒起火。
兩個人擦肩而過的瞬間,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語氣裏帶著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惱怒。
“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