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要警告我。
薑言要求我跟著他與蘇蘊一起去婚紗店挑選婚紗。
到了婚紗店,薑言和蘇蘊親昵地挽著手。
蘇蘊不知道說了什麼,兩人相視一笑。
儼然是情意正濃的情侶。
我低著頭跟在他們後邊,像一個多餘的電燈泡。
蘇蘊連著試了好幾款婚紗,開心地轉圈圈。
薑言寵溺地看著她,嘴角掛著笑。
曾經他也是這樣看著我的。
我大學上體育課時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額頭。
在醫院縫針的時候我沒有哭,見到薑言後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他輕拍著我的背,“我們小沅,即使磕破了頭也能當最美的新娘。”
我當時以為這是他給我的告白。
如今看來,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苦笑一聲,起身去了外間。
想起來馬上就是我和東方辭的婚禮。
我打算親手挑一個袖扣作為新婚禮物。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我恐怕早就蘇虎侮辱了。
挑選完後我安靜的回到車內,卻隻看到了蘇蘊。
她欣賞著新做的美甲,漫不經心地開口。
“時小姐那天晚上跟我弟弟玩的怎麼樣啊?”
“我特意給他說了不要把你玩壞,不然你小叔該生氣了。”
“我那弟弟下手不知輕重,可要請你多擔待一下了。”
她勾起一抹笑,眼神中全是狠厲與嘲弄。
我猛地看向她。
那日強烈的屈辱感吞噬而來,怒意在胸中翻滾。
整個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是她!
她想毀掉我!
我急地再也忍不住,揚手朝她臉上揮去。
她捂著臉尖叫一聲,看了一眼車外。
淚落了下來。
“小沅,姐姐求你了,放過我吧,我是真的很愛阿言......”
可憐地像一朵的純白茉莉花。
我愣住了,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時沅,你又幹什麼!?”
聲音帶著雷霆之怒。
還沒反應過來,薑言抓住我的手腕,極重地力道將我從車裏甩了出去。
膝蓋重重跪在地上,鮮血如注。
鑽心的痛楚刹那間傳遍四肢百骸。
眼淚瞬間湧上來。
“我已經警告過你,不準動阿蘊一根手指頭!”
薑言臉色冷得發沉。
我知道,他這是動了怒。
蘇蘊抓住他的手,貼心地為我求情。
“小沅還太小了,我被打一下沒事的......”
“我看她就是作!阿蘊你不用為她求情!”
我拚命地用手語比劃。
我想告訴他,蘇蘊她都是裝的!
可薑言隻是心疼地看著蘇蘊,沒有看我一眼。
我試圖開口,喉嚨像是被繩子緊緊勒住,隻發出低低地啜泣聲。
聲音沙啞難聽。
薑言終於扭頭看我了,隻不過眼神裏全是厭惡。
“你有什麼資格哭,我看是非得給你一個教訓你才能長記性!”
他的話像是刀割一樣,鈍得我心口疼。
薑言毫不猶豫的關上車門,一踩油門,駛進了濃濃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