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回家,我新配的牙套成了親戚們的談資。
“呦!這大城市的人是有錢了,都配這種貴東西了!”
“就是,翅膀硬了就是好,想怎麼花錢怎麼花錢!”
爸媽越聽越窩火,指著我大罵:“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自私!有錢戴牙套,怎麼不多補貼給家裏,給你弟彩禮錢!”
我自私?我每個月往家裏打錢,家裏的冰箱、彩電哪個不是我買的?
可沒人聽我的話,隻顧著指責我不孝,還揣測我的錢是不正當渠道來的。
爸媽甚至嚷嚷著要給我老板打電話辭職......
好好好,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把筷子一撂,回屋拿起床下的鐵棍。
既然這樣,那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不孝!
......
我拖著沉重的行李箱邁進了家裏的大門。
“有沒有人!來幫忙拿東西!”我喊了好幾聲也沒得到任何回響。
好不容易把行李箱拉回房間,我才發現我的床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間中間挪到了靠牆的位置,地下擺滿了家裏的雜物。
剛收拾完便聽到了院子裏的吵鬧聲。
“爸媽,你們去哪裏了?”
我媽白了我一眼,“今天是你弟弟上班一個月的日子,我跟你爸過去把他的鋪蓋收回來,你不知道?”
我疑惑地睜大眼睛,上班一個月是什麼需要銘記的日子嗎?
爹看到我,眼神裏閃過一絲笑意,“孟禾,我們托你買的東西你買了嗎?”
“買了買了!”
我打開大大的皮箱,“這是你跟媽要的按摩儀和美容儀,還有大衣和羽絨服,對了,還有孟澤的遊戲機,鼠標和鍵盤,舅媽的雪地靴,舅舅的煙灰缸…”
“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女兒。”很快,東西被一掃而空,而拋開這些東西,我的衣服和鞋子隻占了皮箱的一個角落。
“孟禾,晚上你舅舅他們來家裏吃飯,你跟你媽一起去廚房準備準備。”
爹說完就拿著他的按摩儀回了房間,而一旁的孟澤衝著我做了個鬼臉,我給了他一拳然後進了廚房。
三個小時,一個牛肉一個羊肉,一條魚,六個炒菜三個涼菜再加一個湯,色香味俱全。
我媽負責上菜,結束後,她去了餐廳招待親戚。
“孟禾!快來吃飯!”
癱倒在沙發上的我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邁向了餐桌。
誰知道我剛一坐下,舅舅指著我的牙開口詢問:
“孟禾,你嘴裏那一排鐵絲是什麼情況?”
我張開嘴向他展示著我的牙齒,“我之前不是有點地包天嗎?所以我就去整牙了,這個是我配的牙套,昨天回來之前剛戴上。”
說完我咬緊牙特意給大家看了看。
我爸媽的動作一頓,我用餘光看到了他們眼裏的驚訝。
“整牙?那不都是電視裏有錢人家才弄的東西嗎?孟禾,你這剛開始上班就有錢戴牙套了?”
跟我同年畢業的表姐臉色不太好看,“那孟禾,你一個月賺的錢應該不少吧。”
舅媽在一旁陰陽怪氣“呦!這大城市的人是有錢了,都配這種貴東西了!”
孟澤一邊往嘴裏塞飯,一邊輕蔑地看了我一眼,“就是,我姐翅膀硬了就是好,想怎麼花錢怎麼花錢!”
舅舅歎了口氣,“孟禾,你爸媽歲數都大了,你現在上班賺錢了,應該多體諒體諒他們,你這自己光顧享受也不行啊。”
“就是,你看你這作為兒女的,也不知道過年的時候給你爸媽點,自己倒先花上了。”
“舅舅,我剛......”我皺著眉頭剛要站起身解釋,腰間一陣疼痛,扭過頭去,我媽的手還停在我的腰上。
“大過年的,別鬧得大家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