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到公司人事部遞交了離職申請。
“你要離職?和上級打報告了嗎?”
我點點頭,當初進阮梔洛的公司,她隨手給我掛了個職。
雖然這些年我像她的總助般幫她包攬大大小小的事務,但嚴格來說,我不隸屬任何部門。
填好資料回辦公室,一個意外的身影坐在我的椅子上。
來人的語氣算不上好。
“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
我看了眼時間,遲了3分鐘。
“抱歉。”
“下不為例,別以為你身份特殊就可以例外。”
我苦笑,哪來的特殊?
結婚五年,即便在同一家公司,從沒有人將我和她聯係到一起。
隻因阮梔洛說不想在公司公開我們的關係,怕我被人嘲笑吃軟飯。
我什麼都沒說,隻是應和:“好的,阮總有什麼吩咐?”
話落,她的臉色更加難看:“無趣”。
我低垂著頭,對她的評價不置可否。
心裏盤算著接下來的安排。
阮梔洛神色不明地看著我。
“你還是個男人嗎?”
我不解,我這麼聽話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她的臉上多了幾分氣急敗壞:“我和別的男人一整晚在一起,你沒什麼想問的?”
語氣嬌蠻又別扭。
我猛地抬眸看去,心底不可抑製地泛起一絲期待。
正想問清楚她什麼意思,身後傳來男人略帶幾分埋怨的聲音。
“梔洛,昨晚你太過分了。”
“鎖骨上的痕跡這麼明顯,我待會怎麼拍攝?”
親昵又熟稔的態度,這才是真正的“特殊身份”。
到底在期待什麼?
我扯扯僵硬的嘴角,忍不住自嘲。
真是給點好臉色就犯賤。
五年了,還看不破這點迷障。
對阮梔洛而言,我不過是害她失去幸福的罪人。
六年前,爸媽在一場車禍中離世。
隻剩下爺爺和我相依為命。
爺爺身體不好,他擔心自己百年之後,隻剩我孤家寡人。
便以恩情相逼,迫使阮家盡快和我完婚。
阮梔洛答應了,拿出一份協議:“五年,這種沒意義的婚姻最多存在五年。”
五年時間不短,我一直以為有機會打動她的心。
直到有一次阮梔洛醉酒後,在我懷裏痛哭出聲。
“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我早就嫁給他了。”
那是我才知道,阮梔洛有一個深愛多年的男友。
因為我的存在,他們被迫分開。
所以阮梔洛可能憎我,厭我,或者無視我。
但唯獨不會對我產生感情。
我早該明白的。
如今這樣最好,她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也該重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