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得意,南澤哥哥喜歡的是我,剛才說娶你,不過是無聊時隨意逗逗腳邊的狗。”
沐雨彤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哪有半分剛才乖巧懂事的樣子。
懶得搭理她,權蘅錯身準備離開,卻被她一把抓住胳膊,雙眼如毒蛇般狠厲。
“我說過你搶不過我,爸爸是,南澤哥哥也是。”
權蘅輕動嘴唇,看著她露出一絲不屑,“是嗎?你費盡心機搶走的,不過是些我不要的垃圾。”
沐雨彤狠狠瞪著她,目眥欲裂,突然她想到了什麼,咧唇一笑,“你以為我得到這些是靠心機?你錯了,我靠的是他們對我愛。”
話落,她反握權蘅的手,狠狠推了自己一把。
隨著落水聲,權蘅愣在原地。
“彤彤!”身後響起宴南澤焦急地呼喚,沒有絲毫猶豫,他徑直躍入冰冷的池水中。
處在失神中的權蘅被人拽過身子,沐母狠厲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賤人!彤彤對你那麼好,你居然害她,不愧是從那個瘋子胯下爬出來的天生的壞種!”
沐母還想抬手再打,卻被權父攔下,“權蘅你太讓爸失望了!”
權蘅被打到頭暈目眩,周圍嘈雜的聲音隔著一層膜布傳入耳中。
模糊的視線中,宴南澤小心將麵色蒼白的沐雨彤抱上岸,滿臉恨意凝視著她。
人群一窩蜂湧向沐雨彤,每個人都透露著關懷。
宴南澤憤怒地走到權蘅身前抬起手掌,猶豫過後還是選擇放下。
權蘅顫抖著凍到蒼白的嘴唇。
“不是我...”
解釋的話到嘴邊,卻被宴南澤銳利的眼神壓下,“你不信我?”
宴南澤與她對視,聲音比周圍冰雪還令人寒心,“你最好祈禱彤彤沒事。”
心臟僵停在胸腔中,酸熱湧向眼眶,卻流不出一滴淚。
他不信她,自始至終都不信,就像三年前在監獄探視窗口。
她問他:“你信我嗎?”
他表情冷漠地說:“好好改造,我等你。”他電話掛的幹脆,離開的也很幹脆。
就像現在他抱著沐雨彤,頭也不回的穿過她。
慷慨激昂地責怪聲中,權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她隻知道自己每走一步,都如墜千斤,格外沉重。
她獨自去了媽媽居住的老房子,可這裏早已人去樓空,無論她怎麼拍門都沒有反應。
直到鄰居阿姨開門出來,“你是小蘅?”
麵對權蘅的詢問,阿姨一臉惋惜。
“唉,你走的第二年來了一對母女,說是要接蘭惠離開,但是蘭惠拒絕了,奇怪的是她們走後沒多久,蘭惠就突然自殺了。”
一道驚雷落下,權蘅心神俱裂,她不可置信地反複詢問很多遍,都得到一樣的答案。
心裏最後一道防線,赫然坍塌。
難怪宴南澤總是對權母避而不談,總是一拖再拖,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街上正值新年熱鬧非凡,權蘅的心卻一片淒涼,如行屍走肉般搖晃在路上。
循著鄰居給的地址,她找到了權母的墓地。
權母靜靜躺在雪地中,墓碑上的照片一如既往地溫柔。
權衡輕輕為她抖去白雛菊上的積雪,溫熱的淚珠滴落在手背上。
她幻想了無數次出獄後和媽媽重逢的場景,甚至憧憬過在她與宴南澤的婚禮上,權母親手將她從一段幸福送進另一段幸福。
可如今幻夢破碎,隻留下滿地紮人的碎片。
權蘅頹然地跪伏在地上,漸漸哭得泣不成聲。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錯,卻要遭受苦難,而傷害她的人卻過得逍遙快活,心中第一次產生濃濃的恨意。
伴隨“咯吱”的踩雪聲,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147,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