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抓起何夢瑤的手。
「夢瑤,你之後還要出國嗎?」
何夢瑤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出啊,難道留在這給你當小三兒?」
陸承宴臉上露出喜悅,當即急切的表態:「不!隻要你願意留下來,我就和林晚意離婚!」
「你知道的,當初我隻是為了氣氣你,才和她結婚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還是忍不住讓我心臟一痛。
隻要何夢瑤的一句話,陸承宴就可以放棄所有,包括真心真意愛了他五年的我。
下一秒,陸承宴突然走到床邊,從最底層的櫃子裏掏出一個盒子。
我瞳孔一縮,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
他半跪在何夢瑤麵前,打開盒子,露出裏麵的鑽戒。
「夢瑤,我向你求婚好嗎?」
「隻要你點個頭,幾個林晚意我都可以處理!」
何夢瑤把玩著戒指,臉上滿滿的優越感。
我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全身的血肉仿佛被割裂一般。
他原來早就知道我為他準備了鑽戒。
我工資比不上他,這個鑽戒是我用每個月的工資一點點攢出來的。
殺人誅心。
我真想問問他,陸承宴你到底有沒有心。
何夢瑤緩緩將戒指戴上,淡淡的問:「那你什麼時候和林晚意離婚?」
「我現在就叫她回來!」
陸承宴臉上藏不住的喜色,生怕何夢瑤反悔一樣,急切的拿出手機,一遍又一遍撥打我的電話。
我早就死了,哪還接的到他的電話。
他臉色越發難看,握著手機的手指骨泛白,咬牙切齒。
「林晚意一定是猜到了我的意圖,故意在躲著我!」
何夢瑤皺眉:「那怎麼辦?」
說著,她作勢要摘下戒指,陸承宴連忙摁住她。
「我想到一個辦法!肯定能把她逼回來!」何夢瑤眼睛一亮。
當他牽著何夢瑤的手,朝著我畫室的方向走去時,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指著滿牆上的畫,漫不經心道。
「咱們把這些畫一幅一幅燒了,我就不信那個視畫如瘋子的林晚意會不回來?」
我心尖微微一顫,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
何夢瑤眼底隱隱帶著惡意,卻佯裝為難的問:「會不會有點過分?」
陸承宴無所謂的撇了撇嘴:「隻要能和你在一起,這些都不算什麼。」
說著,他徑直拿起一幅畫,打開打火機。
「不行陸承宴!你不能這麼做!」
我想也不想衝過去,想要奪走他手裏的畫,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手從那幅畫中間穿過去。
「求你了陸承宴,別這樣,求你了......」
我手足無措,紅著眼,低聲的在他身邊哀求。
他明明知道這些畫對我有多重要,每一副不是為他就是為我母親作的。
但他還是麵無表情輕輕點燃一角,隨手像扔垃圾一般扔在火盆裏。
我看著盆裏一副又一副被燃燒殆盡的畫,由憤怒漸漸變為麻木。
我突然開始懷疑,這麼多年我愛的這個人我真的了解嗎?
陸承宴拿出手機特意拍了照片給我發過去。
「林晚意,你不回來,我就把這一幅一幅的畫全部燒掉,有本事你就像個烏龜一樣一直躲著!」
我心裏竟然毫無波瀾。
燒吧,都燒了吧。
無所謂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畫室裏的畫越來越少。
陸承宴時不時拿起手機看一眼,臉色越發難看。
直到他手裏僅剩最後一副畫,那是我畫了三天三夜才畫出來的。
他曾經隨口誇過畫的不錯,我就把它放在了最裏麵細心保護。
他繃著臉,遲遲沒打開打火機。
我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
燒了那麼多畫,難道還差這一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