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時,我竟然回到了陸承宴身邊。
看著床上緊緊相擁的兩人。
我指尖微顫,喉嚨堵的我無法呼吸。
何夢瑤微微抬起頭,似笑非笑:「你就不怕林晚意那條狗真死在包廂?」
陸承宴皺了下眉,吻住何夢瑤的脖頸。
「死就死唄,我巴不得她早點兒死。」
何夢瑤喉嚨裏發出兩聲低笑。
仿佛無形中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
我用力的攥了攥手,第一次希望自己是個聾子就好了。
突然,“嘭”的一聲。
陸承宴停下動作,回頭望去,掛在牆上的結婚照莫名掉落在地上。
何夢瑤冷著臉推開他:「算了,下次再說吧。」
隨著何夢瑤離開房間,陸承宴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下床走到掉落的結婚照旁,用腳踩在相框玻璃上,一點一點用力,看著玻璃開裂。
「真晦氣啊林晚意,關於你的東西都讓我惡心,你存心和我過不去是吧!」
合照中間緩緩出現一道裂痕,將我和他隔開。
聽著玻璃碎的那一瞬,我心裏仿佛也有什麼碎了。
我苦笑,我都已經死了,連照片都這麼礙他眼。
等何夢瑤次回到房間時,手裏多了一盒生日蛋糕。
「生日快樂,我特地給你訂了蛋糕。」
陸承宴表情僵了一下,良久才扯出一個牽強的笑。
他不過生日,也不吃蛋糕。
很小的時候,他父母就在給他買生日蛋糕的路上出了車禍。
至此,這個日子成了他的逆鱗。
隨著何夢瑤將一塊兒蛋糕喂到他嘴邊時,我不禁屏住呼吸,死死的盯著他。
我明顯看到他眼底的抗拒和掙紮,但片刻後還是張開了嘴,順從的吃下蛋糕。
我閉了閉眼,努力壓下心底的酸澀。
我們剛在一起那年,我為了他生日整整準備了半個月,精心為他製作蛋糕。
但他看到後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奪過蛋糕摔在地上,冷聲警告我,再讓他看見蛋糕,他就拔掉我媽的呼吸機。
那晚,我蹲在地上,一點點拾起那些奶油,就像拾起自己破破爛爛的心。
安慰自己沒關係,他隻是因為小時候的創傷。
遲早有一天,我會溫暖他。
但現在我才意識到,不是創傷的問題,是人不對。
我不是何夢瑤,我隻是她的影子。
所以我得不到陸承宴的偏愛和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