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第三年,許嘉柔終於懷上一個孩子。
正當邵景裕沉浸在做父親的喜悅中時,收到了許嘉柔錯發的消息。
“鶴年,我的身體還是對你最誠實,隻有想著你的臉,我才能和他做那種事。”
“我不想在大好年華給他生孩子,和邵景裕聯姻三年,已經仁至義盡。”
“一個月後我就和你私奔,到時候留給他的隻會是一個死胎。”
沒等消化完最後一個字,消息瞬間被撤回。
邵景裕臉色變得慘白,渾身如墜冰窟般顫抖不止。
當他不停討許嘉柔歡心的時候,許嘉柔卻在掰著手指頭想著和白月光私奔。
而他以為是兩人愛情結晶的孩子,也不會出世了。
但許嘉柔小看了他邵景裕,他要在7天後先她一步離開。
這死胎,就留給她自己吧。
......
許嘉柔從孕產科出來時,邵景裕坐在原地沒有上前攙扶。
她笑意盈盈地走到邵景裕身邊,眼神滿是喜悅和歡愉,“醫生說了,孩子很健康~”
“嗯,健康就好。”
邵景裕的眼神黯淡無光,滿腦子都是那幾條發錯的消息。
許是察覺到了邵景裕情緒不對,許嘉柔的表情有些僵硬。
許嘉柔試探著開口:“景裕,我剛才給你發了幾家餐廳的地址,你看有喜歡吃的嗎?”
邵景裕搖搖頭,“還沒來得及看手機。”
話音剛落,許嘉柔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正當許嘉柔和邵景裕準備回家時,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從邵景裕身旁擦肩而過。
手指若有若無地觸碰到邵景裕的胸膛,而後將一張小卡片塞進他口袋中。
邵景裕看了看那張卡片,沒有言語。
反倒是許嘉柔立刻將卡片搶過來撕得粉碎。
“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專挑這些妻子懷孕的男人下手。”
“景裕,你可不能因為我懷孕了,就出去亂搞。”
邵景裕眼角劃過一抹自嘲,亂搞的人究竟是他,還是她。
他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嗯。”
許嘉柔正親昵地攬著邵景裕的手臂宣示主權,絲毫沒注意到邵景裕對這種親密動作的排斥。
回到家後,邵景裕昏昏沉沉地在床上睡去,自從許嘉柔懷孕後,他徹夜不休地陪護,已經很久沒有睡好覺了。
迷糊間,邵景裕聽到了許嘉柔壓低聲音打電話。
“他喜歡女兒又怎麼樣,反正馬上就要打掉了。我現在隻想給你生孩子,才不要在老男人這兒蹉跎青春。”
邵景裕緊抿雙唇,臉色也愈發的陰沉。
在她心裏,從來沒有真正接納過孩子的到來。
可他,卻為了這個孩子受盡折磨。
懷孕三個月, 許嘉柔淩晨三點要吃海港的新鮮墨魚,他開了6個小時車買回,急忙送回家後又要趕飛機去洽談合同,連續72小時不眠不休。
懷孕五個月,許嘉柔說地板太涼,又不肯穿鞋,他就用手當腳墊,哄著讓她一步一步踩著行走。
懷孕七個月,許嘉柔說看他站著心煩,他就跪著侍候,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保胎藥。
......
可這些痛苦換來的都是什麼?
邵景裕的眼尾泛紅,他的大腦也有些混沌,意識飄向遠方。
兩年前,許家同意和邵家商業聯姻,邵景裕開心到整夜未眠。
沒人知道,當她第一次看到十八歲的許嘉柔時,便對她一見傾心。
可他比許嘉柔整整大了八歲,他努力挑起共同話題,在音樂廳、餐廳等地方製造各種偶遇。
後來他聽說許嘉柔有心上人,他整日鬱鬱寡歡,以為這段感情注定無疾而終。
可許嘉柔的心上人突然出國了,而許家也因為資金鏈斷裂必須尋求外援,陰差陽錯之下便促成了這段姻緣。
剛結婚時,他小心翼翼地牽上許嘉柔的手,卻被她皺著眉頭甩開。
“我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我。”
她總是喝到淩晨才回家,粗魯地撥開他攙扶的手,口中呢喃輕喚江鶴年的名字。
可有一天,她突然變了。
飯來張口的她親自下廚為他煲湯做菜。
潔癖的她會在他應酬宿醉後幫他更換衣物。
不愛與人接觸的她吻上他的唇說想要一個孩子。
本以為是他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卻沒想到隻是曇花一現的幸福假象。
“景裕,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邵景裕從記憶中抽離,他悵然著開口,“這孩子真能平安降生嗎?”
許嘉柔麵色一驚,急忙安撫道,“當然可以了,醫生說過孩子很健康。我知道你很期待女兒的到來,但也別太焦慮了。”
話音剛落,許嘉柔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她麵色有些不自然地開口,“我公司有點事,先去處理一下,我和孩子都很好,你不要擔心。”
不等邵景裕回應,許嘉柔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空蕩的房間內隻剩邵景裕一個人,邵景裕將目光放到桌上的保胎藥。
他毫不猶豫地將藥扔到垃圾桶裏,眸中不帶一絲惋惜。
這種東西,沒必要存在了。
畢竟,許嘉柔想留給他的,隻是一個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