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蜜蜂圍攻的時候,老公和小青梅正在玻璃房裏品嘗新鮮蜂蜜。
我挺著6個月的孕肚,抱著已經呼吸困難的兒子,一遍遍哀求老公打開房門,小青梅卻指著我輕笑:
“景遲哥哥,你看她的臉像不像豬頭?我過兩天還有一場主持,臉可不能花了!”
陸景遲走到門前,看著滿臉血泡的我,卻把門鎖死,指著旁邊的小池塘。
“方心瀾,你好歹毒的心腸!你們已經被蟄了,還想來害我們?”
“怕蟄的話,跳進水裏就好了!”
6年夫妻,他卻忘了我和兒子根本就不會遊泳。
又一群蜜蜂飛來,實在沒辦法,我還是帶著兒子下了水。
雖然我撿回一條命,兒子卻因呼吸困難死亡。
陸景遲一直以為兒子不是他親生的,可當他知道真相的時候卻悔瘋了......
——
兒子靈堂,陸景遲一襲黑衣,雙目通紅,在一眾親朋好友前摟著我的肩膀,輕聲安慰。
“心瀾,別太難過了,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想的,再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就不好了。”
我低著頭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隻希望可以平靜地送走兒子就和他離婚。
眼前卻出現一雙紅底鞋,抬頭看去,是老公的小青梅沈薇薇。
她穿著透明的黑紗連衣裙,脖子上還戴著一串粉色鑽石項鏈,是當時陸景遲在S市拍來的頂級珍藏。
“心瀾姐,你也別太自責了,這就是個意外,隻能說那孩子和你沒有緣分!”
“你看,這是那天我們采的蜂蜜,我拿來一些給你嘗嘗,這新鮮的就是不一樣!可甜了!”
“景遲哥哥,你也嘗嘗!”
沈薇薇用手指沾了一點蜂蜜,伸到陸景遲的嘴中。
我盯著她手中的蜂蜜,當時兒子的呼喊聲不斷衝進腦海,我再也控製不住,一把奪過蜂蜜,砸到了地上。
“滾!你這個殺人凶手!”
沈薇薇腳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淚眼汪汪,錯愕地看著我:
“心瀾姐,你死了兒子傷心我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能隨便冤枉人啊!”
“你兒子明明是你害死的,是你明知道他不會遊泳還讓他下水的!怎麼能賴我呢?”
陸景遲忙扶起地上的沈薇薇,板起臉低聲怒斥:
“方心瀾,你夠了!薇薇大老遠帶蜂蜜給你,也是為了讓你高興!你不但不領情,還要反咬一口誣陷薇薇!”
“我都說了這就是個意外,你非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害死了兒子嗎?!”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靈堂炸開了鍋。
“原來是她害死自己兒子的,還裝得好像自己是個受害者多傷心似的,我差點被她騙了!”
“誰說不是呢?現在有些人啊,就是喜歡博同情,看著楚楚可憐的,其實心早就黑了!”
“我還聽說她這個兒子不是和她老公生的,說不定就是為了討老公歡心,故意害死的!”
“哎,可憐了這孩子,攤上這樣一個自私歹毒的媽!”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將原本獻給兒子的白花紛紛砸向了我。
漫天的花瓣向我飄落,最終被踩爛。
朦朧中,我好像又看到了兒子那血肉模糊的小臉,痛苦地跟我說:“媽媽,我好疼。”
我發瘋般地哭喊著求大家停下,推搡間,兒子的遺照卻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連同遺照一起掉落的,還有兒子的骨灰盒。
一片狼藉。
我慌亂地趴在地上收集兒子的骨灰,陸景遲卻站在沈薇薇身邊,幫她整理淩亂的發絲。
此刻,她正拿著手機直播,好像一個正義的使者。
“生命無價,即使是父母,也不能隨意奪走孩子的生命。”
沈薇薇將鏡頭對準了我,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高跟鞋還狠狠踩住我的手指,卻崴了一下,跌進陸景遲懷裏。
陸景遲將她一把抱起:
“小心點,別崴了腳。”
“走吧,我送你回去,別在這種地方呆太久,晦氣!”
我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就像這滿地的花瓣,碎成了一瓣又一瓣。
【陳台長,我接受去M國的調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