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安以前從來沒發現江晚晴說話會這麼的傷人。
沒有粗魯的字眼。
甚至也不帶一個臟字。
但是就是尖酸刻薄的讓他受不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早就被她的話傷得鮮血淋漓,可是依然忍不住會難過。
“物是人非”四個字,在他和江晚晴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季予安忍著刺痛,回擊道:“江晚晴,你也不用自作多情,我也不會為你守身如玉。”
江晚晴似笑非笑望著他:“是嗎?”
季予安點頭:“當然。反正你也說過,不會幹涉我的私生活。”
這確實是江晚晴對他說過的話,在他第一次看見新聞報紙上,江晚晴挽著男明星的胳膊時,她親口說的。
“各玩各的,不好嗎?”
這七個字,到現在他都還記得很清楚。
江晚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也許吧。”
她繼續說:“下次不要訂相同的酒店,不然很難不讓人誤會。”
季予安莞爾:“真是巧合。”
江晚晴道:“發生在季先生身上的巧合未免太多了。”
季予安沒有再吭聲,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也許是因為不管說什麼,江菲菲都不會相信。
他也就懶得說了。
他看了眼江晚晴身邊的少年,小鹿一樣的眼睛,黑溜溜的,這會兒似乎有幾分不安的看著他們兩個。
他攥緊了她的手,沒打算鬆開。
也完全沒有昨晚那種發現自己是個第三者時的羞恥,而是像尋常的無辜少年靜靜站在她身邊。
季予安看著他,好像看見了以前的自己。
他從前也是這樣的。
離開的時候,餘若深對上他的視線,像是挑釁一樣,對他笑了笑,然後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脖頸。
季予安看了過去,細膩的皮膚落下了明顯的斑駁吻痕。
一看就是被狠狠的疼愛過了。
季予安覺得好笑。
他也真的笑了出來。
直到那兩個人走遠,他才慢吞吞進了另外一輛電梯。
季予安的車停在外麵,退完房,他走出去的時候,又看見了餘若深。
江晚晴大概有事先走了,安排好的司機還沒有趕過來接他。
季予安經過他身邊,沒打算和他搭話,更不打算當一個示威的正牌丈夫。
不過頗為得寵的小情人反而囂張了起來,與在江晚晴麵前乖巧的形象截然不同,他叫住了季予安:“季先生。”
季予安停下來,回過頭看向他:“有何指教。”
餘若深說:“江女士現在最喜歡的人就是我了,請你放手吧。不愛就是不愛了,沒有感情的婚姻就是幹嚼不爛的饅頭,很倒胃口的。”
他站在陽光裏,白襯衣襯托的他明亮又有氣質。
確實年輕,帥氣又陽光。
誰見了都會喜歡的。
餘若深微笑,話裏話外都是炫耀:“你剛剛也看見了,江女士真的很疼我。”
“而你。”
“我也知道。”
“她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了。”
季予安嗯了聲,他並未反駁。
然後他解開了脖頸上的絲巾,並不太在乎,隨口說:“我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