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掛號單的手緊了一下,有些緊張的看向了齊心月。
心裏也生出了幾分不該有的期待。
隻是片刻,她臉上的疑惑救被冷漠代替:“謝雲川,你還真是費盡心思。”
“救我的人明明是秉謙。”
“怎麼,你落魄成現在這樣,看我如今擁有的財富紅眼了,所以串通醫生一起陪你撒謊?”
原來她是這麼看我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我不想再去做無用的辯解,反正不管我說什麼,齊心月都不會相信。
當初做完手術,我想著養好身體就去看她,可卻出現了感染進了重症監護室。
等我出來的時候,手機裏就隻有一條齊心月發來的分手短信。
【謝雲川,我們分手吧。】
簡短的幾個字,就給我們的感情畫上了句點。
我甚至連個理由都沒有得到。
我嘗試著找她問她為什麼,可她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每次去找她,都會被幾個彪形大漢打一頓,連找工作,都處處碰壁。
有人告訴我,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作為金融係高材生,隻能當一個不起眼的出租車司機,用微薄的收入維持我的生活和治療費用。
我早就不該再存有不該有的幻想。
我沒有理會齊心月的冷嘲熱諷。
醫生回來的時候,齊心月剛好接了個電話匆匆忙忙離開了。
“齊女士呢?她不做檢查了?”
我扯唇搖頭:“不知道,她接了個電話走了。”
醫生看著我歎了口氣:“當初我還說像你這樣的男朋友少見,腎都捐給她了,怎麼還會分開呢。”
三年來的治療和複查,和醫生已經比較熟悉了。
但我不想再提起和齊心月有關的話題,隻能閉口不言。
回家的時候,我正好碰到了房東言阿姨。
言阿姨笑眯眯的朝我招了招手:“小謝呀,我記得你是學金融的,我兒子剛回國,正好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
“我讓他推薦你去他公司試試,待遇不錯的,比你開出租車好。”
言阿姨的話,讓我生出了一絲希望:“言阿姨,太謝謝你了。”
言阿姨的兒子很快就給我安排了麵試。
麵試當天,我特地拿出以前的西裝換上。
我拿著簡曆,一出電梯,就看到了從另一個電梯走出來的人。
段秉謙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問旁邊的人:“這是你們公司的?”
“你們公司還真是不挑啊,做金融的連出租車司機都要。”
聽到‘出租車司機’幾個字,他身旁的人皺起了眉頭,重新打量了我一番。
我的偽裝像是被瞬間撕開,西裝下不堪的我無所遁形。
我不想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鼓起勇氣把自己的簡曆遞了過去:
“我是金融專業畢業的,三年前有過在其他公司工作的經驗。因為一些特殊情況,所以才轉行開出租車了。”
那人拿著我的簡曆看了看,露出了讚賞的表情。
段秉謙見狀,再次開口:“餘總,這個人可是和齊總有過過節的,你可得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為他得罪齊總。”
餘總沒有絲毫猶豫,合上簡曆交還給我:“抱歉謝先生,我們公司不能錄取你。”
我的幻想,徹底被打碎。
我還是隻能托著殘破的身軀當個出租車司機苟延殘喘。
段秉謙雙手環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謝雲川,像你這種垃圾還是好好的呆在下水道裏,不要總是跑出來惡心人。”
餘總惋惜的看了我一眼,又跟段秉謙說了句有事先去忙了。
段秉謙不願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壓我奚落我的機會:“別再妄想爬上來,知道嗎?”
我緊緊的握著手裏的簡曆,胸口的憤怒不斷翻湧著:“段秉謙,你卑鄙無恥!”
“你能和齊心月在一起,不就是冒充捐腎嗎?”
“冒充捐腎?冒充什麼捐腎?”
齊心月提著包從電梯裏走了過來,目光在我和段秉謙兩人間來回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