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認出了門外的聲音,是尚婉婉。
她說:“宇哥,聽說你跟人起衝突了,我很擔心你,你沒事吧?”
我原以為季馳宇這下該收斂了,然而他卻把我箍得更緊。
我連忙低聲警告:“你女朋友就在外麵!”
季馳宇挑起半邊眉尾,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
隨後,那個笑容在我眼底逐寸放大。
最後,我被湮沒在一個熾熱而無聲的吻裏。
“宇哥,你開開門啊......我知道你在裏麵......我很擔心你......”
門外那位還在喋喋不休。
門裏的我已經分不清今夕何夕。
意識混沌間,我仿佛回到了幾年前,看見了那個癡愛著我的季馳宇。
說起來,我和他可以算得上一見鐘情。
在大學時,我們一個是學生會主席,一個是學校裏的校花。
在確立戀愛關係之前,我們就已經是校園論壇上熱度最高的CP了。
他向我公開表白的時候,在校園裏引起不小的轟動。
大多數人豔羨祝福,當然也有兩個人黯然神傷。
一個是尚婉婉,另一個是江逾白。
當然,這並不能影響我和他之間的感情。
我們一起走過了三年,將相愛的足跡踏遍校園的每個角落。
直至畢業前夕的舞會。
那天,我空腹喝下香檳後,突然開始胃疼,我提前離開了畢業舞會。
可是第二日,學校裏就傳起了我劈腿江逾白的風言風語,說得有鼻子有眼。
季馳宇找我質問,我自然是不可能認下的,但季馳宇卻不依不饒。
他拿出了校園論壇裏星星被一個看不見臉的男人帶進酒店的照片。
那一刻我根本無法辯解,腦子裏隻充斥著,妹妹受到的傷害。
我渾身的血都涼透了。
除了要接受妹妹的傷害,我還要承受來自他的辱罵。
我們分手了。
他最後一條給我發送的消息是讓我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麵前。
從此,我們形同陌路,再無聯絡......
嘴角破裂的疼痛把我從回憶裏扯了出來。
是季馳宇吻得太狠太用力,咬破了我的嘴唇。
我驟然清醒過來,用盡全力推開了季馳宇。
“你怪我劈腿,怪我用情不專,那你此刻在做什麼?
“你女朋友就在門外,你卻跟別的女人在屋裏鬼混!
“季馳宇,你跟我有什麼不同?”
季馳宇微微一怔,終於鬆開了對我的桎梏。
他垂著眼瞼,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淩亂的衣服和頭發。
然後冷冷地睨著我說:
“我跟你不一樣。”
說完,他撥開我,闊步而出。
我無力地倚在門邊,聽見尚婉婉帶著哭音問:
“宇哥,誰在裏麵?你們在做什麼?”
季馳宇嗤笑道:“一個想變鳳凰的野雞。”
我緩緩滑坐在地上。
抱緊了膝蓋。
是啊,從始至終,季馳宇與我就有雲泥之別。
一個是鳳凰,一個是野雞。
鳳凰怎麼會明白野雞在陰暗山溝裏的掙紮與絕望?
也不知道在牆根蹲了多久。
久到我的雙腿都麻木了,我才扶著牆壁,艱難起身。
我胡亂整理了一下狼狽不堪的形容,堪堪將門拉開一道細縫。
然後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