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走近她,慌張握住她的手腕。
“你咳血了?”
謝知沅撥開他往旁邊站了站。
“沒有,不小心咬破嘴唇了。”
祁煜頓了頓。
“回去吧。”
“別再讓我為難。”
謝知沅越過他,邁著凍僵的雙腿往屋裏挪動。
看到消瘦許多的謝知沅,祁煜難得有些不忍。
其實這些年她也很痛苦吧。
還沒走幾步,謝知沅的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嗡鳴聲。
緊接著,她直直的栽倒在地,沒了意識。
因著感冒和貧血的緣故,家庭醫生讓她輸了兩天的液。
這兩天裏,祁煜帶著呂念去海城聽鋼琴演奏會。
她的世界難得清靜,也難得放鬆片刻。
他們回來那日,祁煜敲響她的房門。
沒有問她的身體如何,直接通知她,“念念想讓你跟我們一起去墓園看母親。”
謝知沅的心臟猛猛跳動。
這些年她總是一個人偷偷去看祁母,從未讓祁煜知道。
他若知道了,定會說她在做戲。
可現在他居然因為呂念的話讓她一起去。
她苦澀的勾了勾唇。
收拾妥當,他們三人來到墓園。
看著墓碑上祁母的照片。
謝知沅歎了口氣,放下花走到後邊給祁煜讓出位置。
“你就沒有要說的?”
祁煜質問她。
除了對不起,她還能說什麼呢?
而且,她更害怕祁母不會原諒她。
在她停頓期間,呂念拽了下祁煜的胳膊。
“阿煜,知沅或許沒有給母親帶禮物,不好意思跟母親說話。”
“這樣吧,剛好我今天帶了兩條我們在海城買的珍珠項鏈,一條算作是我送的,一條算作是知沅送的。”
她這般貼心,頓時讓祁煜看向謝知沅的眼神冷了幾分。
“過來拿,難道你還要讓念念給你送過去?”
謝知沅歎了口氣,走上前去接項鏈。
可呂念卻攥緊了另一端。
她一時不防,項鏈斷開,珍珠滾落一地。
“天哪!知沅你做什麼!”
呂念驚呼出聲。
“難道你對母親心有怨言?!”
聞言,祁煜冷笑一聲走至謝知沅身旁打了她一巴掌。
“你真是好樣的。”
謝知沅嘴裏彌漫起血腥味。
“不是我...”
她的解釋聲被呂念打斷。
“阿煜你怎麼能動手呢!”
“知沅,快道歉呀。”
“或者你親自跪下將那些珍珠撿起來,就算是給母親賠罪了。”
呂念站在她的角度幫她想到一個“很好”的解決方式。
“去。”
祁煜默認。
謝知沅的眼底一片死寂。
她摸了摸膝蓋,順便在心裏問係統。
“跪下撿珍珠,算不算能提升他原諒值的事?”
【算。】
好。那她照做。
因著左腿佩戴假肢,她艱難的彎曲雙膝跪在地上。
冷風淒淒,她挪動著身子將那珍珠一顆顆撿完。
再起身時,卻無法靠自己站直。
看著她這樣狼狽,祁煜伸出冰冷的手將她拽起來。
“回家。”
而後帶著呂念沒有停留的往前走去。
謝知沅沒趕上他們的車,隻能自己叫了一輛。
腿上的痛意愈發強烈,她的額頭上滲出許多細密的汗珠,緊握著扶手的右手不斷發顫。
一進家門,她連忙回到房間卸下假肢。
果然,殘肢被磨出了血。
配上她現在這般滄桑的模樣,好像更慘了些。
若用一個詞來形容。
那應該是咎由自取。
係統在此時滴滴一聲出現。
【恭喜宿主,原諒值已到百分之百,您可以隨時讓我啟動時間回溯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