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把老公懷孕的青梅及時送醫,他憤怒之下,將我打到流產。
“你說自己是孕婦,怎麼就不能理解下念念!我真是後悔娶了你這麼惡毒的女人!”
老公發誓要給我個教訓,但青梅苦苦流淚,祈求他放過我。
“夏炎哥真的沒關係的!她隻是太在乎你了。”
“我也是女人,我能體諒她的想法。看著她受苦,我會心疼!”
他急著去送青梅去做孕檢,把不久前流過產,腿都站不穩的我扔在廢棄公路。
他迎來初為「人父」的喜悅,我卻墜入地獄,屍體衝進下水道。
三天後,他終於想起我來了。
“要不是念念心軟,我絕不會這樣算了!”
可是我的屍體,早就泡發成水仙了。
......
我死了,曝屍荒路,而我老公夏炎,正陪小青梅產檢。
模糊的B超,有一個小小的、蜷縮著的嬰兒。
夏炎試探性的伸指去觸碰長肉肉的小腹。
他向來冷靜此刻,此刻卻激動地顫栗起來。
冷峻的臉上是初為人父的喜悅。
即便孩子不是他的......
“阿炎哥,你要當父親了!
季念念柔情似水的撫摸他的臉龐。
助理急匆匆的過來彙報。
夏炎不耐煩的問:“那毒婦反省的怎麼樣,有沒有崩潰發狂,大吵大鬧?”
助理臉色煞白,嘴唇張了張,欲言又止。
“果真認罪了?以後都這樣識趣,可以省多少心。”
夏炎隻有在麵對季念念才是柔和的,此刻眼底一片冷冽。
助理嘴唇抖動著,剛要說什麼,被夏炎打斷:
“沈知秋自從和我結婚,就從一個事業女性,變成網上那種寶寶嬌妻,不再是我當初欣賞的獨立樣子!”
“我這樣做,除了為念念出氣,也是為了沈知秋好,讓她懂得在這社會怎麼生存,鍛煉她的獨立能力。”
我著實有點費解。
將一個剛流產,身體還在流血,甚至雙腿都站不穩的婦女扔在荒廢已久的公路。
這叫為我好,鍛煉女性的獨立能力?
我沒辦法辯解,因為我死了。
死人無法開口。
卻因為執念,魂魄困在夏炎身邊。
“算了,她畢竟是我妻子,略施懲戒也罷。”
“她還在路上嗎?不對,都幾天了,她就算是個瘸子也該走回來了!”
“傳下去,我在公司給念念設宴,讓她跪著賠個不是。念念心胸寬廣,不會跟她計較。”
很快,夏炎接到一個電話,他臉色倏變,立即趕去創業園區。
事故發生地已經被鐵欄圍起來。
見到夏炎出現,工地總監趕來對他彙報情況:
“死者是個年輕女性,大概28,身高168,身材偏瘦。”
“臉部徹底腐爛,身上多處要害,死前怕是遭遇過......“
總監不忍再說下去,我的死狀實在是慘不忍睹,見者皆吐。
“這具女屍是從下水道衝出來的!前幾日的暴雨,導致上麵廢棄公路垮塌,所以我們懷疑女屍應該是在那段公路遇害的。”
聽到這話,夏炎擰了擰濃黑的眉,目露深思。
我有些激動地圍著他轉圈。
我都已經在水裏泡三天了,我多希望老公把我帶回去,好生安葬。
生前跟他鬧了很多不快,他對我諸多不滿。
可死後,我真的隻是想要入土為安而已。
但可惜,夏炎沒有再問。
園區內有一部分產業是屬於夏家的,身為總裁的夏炎會定期來巡視。
女屍的事情,如果曝光出去,對企業形象影響不好。
我不知道夏炎是會怎麼處理我的屍體。
一個小時後,法醫得出檢測結構。
“死者麵目已經泡爛,無法辨認。需要DNA檢測,才能確認身份。”
“小腿肌肉很發達,生前應該是運動員。但足腱肌,韌帶多處裂開,撕裂傷。”
“致命傷在胸腹,子宮內還殘餘…死者…斷氣前不久流過產。”
法醫麵露不忍。
“什麼情況,難道是仇殺,不然凶手怎麼如此凶殘!”
“死者還流過產,嘖嘖......”
工人們圍攏過來,議論紛紛。
夏炎臉色愈發難看,他的手指觸上通訊錄,剛撥打我的號碼。
忽然,電話急響起來,頁麵備注,念念不忘。
“阿炎哥,我肚子疼,寶寶在踢我!”
“我已經預約了全市最好的婦科醫生!放心,有我在,你們母子安樂。”
夏炎繃緊的神情柔和不少,即將掛電話時,還不忘提醒,人參湯已經煲在鍋裏,記得讓保姆端出來。
當季念念驚喜的問是不是他親手做的,夏炎隻是笑笑不說話。
見冰川總裁難得這幅柔情萬種的模樣,就連總監都大為稱奇。
“傳言不假,總裁和夫人感情真好啊!也不知道哪個女人能有這樣的幸運!”
我聽得眼睛發直。
婚後幾年,夏炎從來不曾在公開場合帶我露麵。
沒人見過傳說中的夏總裁夫人是什麼模樣。
我曾經找他鬧過,但夏炎隻是罵我矯情。
我傷心到徹夜難眠。
可能在夏炎心裏,我從來算不上他的妻子吧。
就算我死了,他找別人頂替了我,也不會有人發現。
眼看著我被泡得浮腫的屍體裹上白布。
直到快被抬走時,夏炎才施舍一樣賞了我一眼。
下麵人提醒他:
“總裁,我們新項目即將落地,現在挖掘出屍體,怕是不太吉利。不然還是等…再......”
意思表達的隱晦又清晰。
屍體的事,先壓住,等項目落地,再處理。
夏炎視線落在我的腹部微微凸起的部位。
“算了,先去送檢吧。現在天氣熱,放不了幾天就會腐爛,更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