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老家。
那是一棟老居民樓,鄰居大都已經搬出去了,原本熱鬧的大院,隻剩野貓的嚎叫。
我躺在小時候和爸媽擠過的大床上,
一道小小的身影跳上我的床。
那是我和陳哲深一起養的小貓 小咪。
後來我們搬家,她去新家一直應激,不肯吃飯,餓得奄奄一息。
我隻能把她又送了回來,托鄰居老奶奶照顧。
它依偎在我身旁,就像從未離開過的老朋友。
我抱著它暖暖小小的身體。
終於覺得自己的身體不那麼冷了。
幾天後,我去商場買日用品,在大屏幕上,看到了陳哲深和柳如煙的新聞。
他們被人拍到現身婚紗店。
拍攝者追問他們是否好事相近。
大屏幕裏的柳如煙眉目含情,看著陳哲深。
陳哲深笑容溫柔。
“都依你。”
身邊人都在討論他們的戀情。有說他們已經見過家長,有說他們已經私下領證了的。
隻有我,反複地看那段視頻的背景。
他們去試的婚紗,我曾穿過。
在我為了陳哲深擋刀,肺被刺穿,奄奄一息時。
那時候的陳哲深,在某個中等投資的劇集裏演男二,雖然靠演技碾壓男主小範圍出圈,但沒人脈沒資源,經紀公司壓根不願意花力氣捧他。
就連劇集男主買陳哲深的黑熱搜,慫恿粉絲造謠抹黑,經紀公司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他們眼裏,陳哲深隻是一朵花期很短的曇花,很快就會凋謝。
經紀公司隻想在他有流量的時候,榨幹他的剩餘價值。
陳哲深被逼著輾轉在好幾個綜藝裏麵消耗著角色的人氣,觀眾都開始煩他,說他就隻會吃角色的老本。
那段時間,陳哲深十分焦慮。
他不敢去看評論,每天都出去試戲,有時候淩晨一兩點,才喝得醉醺醺地回來。
他有胃病,壓根不能多喝,我好幾次想勸他,可那時候,我正在競爭項目組長的關鍵時候,每天和他見麵的時間屈指可數,一直沒能找到合適時間。
直到那天,我正準備去向股東做述職報告,電話響了。
他壓著聲音。
“卿卿,我被對家跟蹤了,他們手上好像還有刀。”
問到地址後,我轉身就要去找他。
領導勸我。
“有什麼事能比述職還重要?”
“這個時候走了,不僅前功盡棄,還會給股東們留下壞印象。”
“你現在走了,這公司你也待不下去了!”
我沒有猶豫,頭也不回地跑出公司。
我當然想留在公司,我當然想成為項目組長,我當然想努力被股東看到。
但這些,都沒有陳哲深重要。
找到陳哲深的時候,他被人堵在一個小巷子裏。
為首的人我認識,本市有名的混混頭子。
陳哲深靠掀桌出圈,到底還是惹到了人。
陳哲深被他們逼在角落裏,衣服破了,臉上還掛了彩。
那人拿著刀,還想毀了陳哲深的臉。
我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把陳哲深緊緊地抱在懷裏。
我哪裏是那些混混的對手,他們打我,踢我。
骨頭斷裂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讓我壓根沒有思考空間。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警鈴聲。
耳邊,傳來混混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個礙事的女人,還敢報警。”
“那就一起去死吧!”
匕首插進身體裏,一下又一下,溫熱的血從皮膚上流過,每次呼吸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
等警察趕到的時候,那群人早就跑散了。
我渾身是血地暈倒在陳哲深的懷裏。
我聽到陳哲深拚命地把我抱在懷裏,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骨血裏一樣用力。
“周卿卿,我不許你出事。”
“你還要做我老婆,給我生好多好多孩子。”
“卿卿,乖聽話,再堅持一會兒。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