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好男 色也是胡說?”
麵對裴筠琛的嘲諷,謝傾嵐臨危不亂,臉上帶著淡漠的笑容。
“那是自然!難道我與裴將軍結緣,是因為男 色嗎?”
這一番話,說得讓裴筠琛心有不滿,卻無處發泄。
“你今日為何不與我一起前來?”
若不是碰巧在此處遇見,他甚至不知,謝傾嵐也會來鎮國將軍府。
“將軍未曾邀約,我怎知將軍要來此?”
裴筠琛看著眼前,能言善辯的謝傾嵐,總覺得像是變了一個人。
往常的她,哪有這麼多心思,隻會撒潑耍橫。
他目光沉了沉,帶上些許深意。
“罷了,既然再次遇上,那我們一同去給大將軍賀壽。”
雖說謝傾嵐心中不情願,但麵子上的和睦,還是要維持住。
如今,不是和裴筠琛撕破臉的時候。
她順從地跟在裴筠琛的身邊,得體地和周圍人寒暄,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裴筠琛在一旁看得有些晃神。
突然,謝傾嵐的衣角被人拉住,手中被塞入一張紙條。
等到她回過神來,那人卻已經走遠。
謝傾嵐未曾看清,那人的模樣,心中卻有預感,此事不可小覷。
她好不容易才擺脫裴筠琛,走到偏僻處,查看四下無人,才打開紙條。
這上麵的字跡,剛勁有力卻又帶著些許文雅俊秀,還真是一手好字。
隻有簡單的一句話——風波亭一敘。
未見落款,也未見緣由,若換作往常,謝傾嵐定然不會前往。
但,今時不同往日,此人費盡心思,要與她見麵,定然是有要事相商。
她思索一番,悄然往風波亭趕去。
這風波亭在將軍府的後院。
此時,前廳因為賀壽,異常熱鬧,後院卻顯得過分空曠,寂寥無人。
謝傾嵐小心觀察一番,才靠近。
風波亭上,果然站著一人。
一襲白色錦袍,映襯在月光下,修長的身影,俊秀的臉龐,宛若仙人之姿,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正是蕭景逸。
段書寒說的果然沒錯,這蕭景逸確實比裴筠琛還要俊俏。
她之前怎麼鬼迷心竅,未曾發現,這等極品絕色。
“蕭侍郎,是你約我來此?”她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讓人聽不出喜怒。
蕭景逸回過神來,看著她的眼神,帶上幾分感激。
“蕭某在此,先謝過公主救命之恩。”他雙手抱拳,鞠躬道謝,態度誠懇異常。
謝傾嵐隻是站在原地,目光帶著幾分探究,“你費盡周折,約我來此,隻是為和我道謝?”
“你知道我是誰的女眷!私會,若被人發現,會有何等後果,你是否知曉?”
她很清楚,蕭景逸這般身份的人,必定不會為此,冒這麼大的風險。
蕭景逸微微一笑,容貌屹立,風采奪目,“自然不隻是為道謝!”
“你何出此言?”謝傾嵐對於蕭景逸印象不錯。
若他有人扶持,說不定能成為牽製裴筠琛這一族的巨大力量。
為江山社稷穩定,她需要網羅更多這樣的人才。
“若旁人看到下官身受重傷,恐是早躲的遠遠的,生怕會惹火上身。”
“公主卻願意救我性命,還未曾告知裴筠琛!”
“那時,我已知曉,公主的為人,與旁人口中所說不一樣。”
聽到這話,謝傾嵐不由得莞爾一笑。
不用想也知道,這坊間傳言,會如何形容她。
一個為男人連公主名分都不要的女人,是何等愚蠢,隻會讓人瞧不起。
“這是你今日約我來此的原因?”
他既然這麼誠懇,謝傾嵐也不想藏著掖著。
“時間緊迫,有話直說,不要浪費時間。”
“那下官直言,當日,下官身受重傷,公主知道,是誰人下的手嗎?”
蕭景逸的聲音不大,但語氣鋒利。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裏蔓延開來。
蕭景逸是新科狀元,官至戶部侍郎這等要位,一般人豈敢隨意動他。
難道說?謝傾嵐猛地抬起頭來,聲音都忍不住帶上幾分顫抖,“你的意思是,追殺你的人是裴筠琛派去的。”
蕭景逸看向一旁,“公主是個心善之人,性格單純,下官擔心,公主會被賊人蒙蔽,今日才會冒昧。”
“下官將公主約到此處,是希望,公主能小心枕邊人。”
這一句話,印證了謝傾嵐的猜想。
她雖對裴筠琛有懷疑,但沒有想到,他竟這麼早對朝中官員下手。
“多謝蕭侍郎提醒,本宮自會小心。”
“若無其他事,本宮先告辭。”
謝傾嵐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這些事的發現,有些超乎預期。
她轉身跌跌撞撞往回走去,隻覺得腳下不穩。
蕭景逸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未曾阻攔。
未走出後院,一道身影攔住謝傾嵐的去路。
“方才,你一個人去後院做什麼?”
裴筠琛語氣冷冽,眼神帶著探究,順著謝傾嵐的身影往後看去。
謝傾嵐心裏猛然一驚,沒有想到,在這裏被裴筠琛抓個正著。
若蕭景逸所言都是真的,那裴筠琛知曉她和蕭景逸見麵,後果不堪設想。
裴筠琛看到謝傾嵐不說話,又往前靠近幾步,要往裏麵走去。
謝傾嵐也不知道蕭景逸有沒有離開,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裴筠琛的胳膊。
“我來散散心,也要與你報備一番嗎?”
“散心?那你為何一個人偷偷摸摸來此?連貼身丫鬟都不帶?”
裴筠琛明顯不相信謝傾嵐的話,咄咄相逼,讓謝傾嵐不住後退。
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
“我當是誰呢,這麼威風,竟敢嗬斥公主殿下,原來是裴將軍啊。”
輕快的語調,讓謝傾嵐放鬆下來,她的救星來了。
段書寒從背後出現,一把攬住謝傾嵐的肩膀。
“我與公主見麵,難道還要稟告裴將軍一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