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廁吐了很久,我想起陸槐北深情款款的話。
“寶寶,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其他女人我都看不上。”
擦掉眼角的淚水,我自嘲似的笑了。
恐怕對於男人而言,隻有新鮮感是唯一的。
陸槐北溫柔地把我擁入懷中。
甜膩的香水氣息鑽進我的鼻腔,他胸口的草莓印昭示著戰況多麼激烈。
一陣生理性的惡心,我一把將他推開。
“對不起,我有點累。”
他先是詫異了一下,笑著給我泡腳、捏肩、捶腿,還點了我最喜歡吃的菠蘿包。
任誰看他都很愛我,可這份愛嫻熟得就像被設定好的電腦程序。
“今天學生問我,為什麼能和師母相愛十年還如初戀,我說,跟你在一起時刻都有愛意翻湧,我對你的愛日日更新。”
“好啦,趁著這份愛意,我要進行今天的創作了,小傻瓜要好好休息。”
我“嗯”了一聲,隻是再也不會因為他的情話感動了。
陸槐北在暗網更新了《偷腥日記》,如實記錄了他和吳心瑤的細節。
這本書始於他們認識的第一天,開篇第一句話已足夠觸目驚心。
“我很愛老婆,可我也是一隻想偷腥的貓。”
“為了寫這本書,我大膽地嘗試了一次偷情。”
一個小時之後,他帶著新鮮的《真愛頌歌》第二部手稿與我分享。
我無心去聽,隻是望向窗外。
原來,男人真的可以把愛與性完美分離。
十年前,他一貧如洗,隻有對我的愛。
可陸槐北是真的愛我,還是隻是為了進行他的創作,去嘗試著愛我呢?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的異樣,睡覺時陸槐北從背後把我抱得更緊了一些。
“明天後天,你可以在家裏陪陪我嗎?”
“明天......監獄邀請我宣講,後天心瑤生日,小姑娘一人在外,為我的項目出了不少力氣,我決定給她安排一個驚喜。”
臂彎漸漸鬆開,他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心中僅存的一絲期待徹底熄滅。
陸槐北,你陪我過了九年的生日,難道忘了後天也是我的生日嗎?
沒關係,後天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牆上的婚紗照正在一點一點抹去我的影像,我留在這個世界的痕跡正在被逐漸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