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若晴談戀愛了？和誰？”

母親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哦，是前男朋友，之前他們很恩愛，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就分手了。”

和許若晴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十五年，她談戀愛了，我卻一無所知。她還口口聲聲說愛我，這個撒謊成精的騙子！

我的心很堵，跟顏兮婷出門散步時，我的情緒依舊十分低落。

顏兮婷為了哄我開心，帶我去了一個音樂餐廳。

餐廳裏，駐場女歌手正款款唱著歌：“你怎麼忘了 你先說的愛我...”

心中又湧起了那股遙遠又模糊的感覺，說不清是什麼。

仿佛有細細密密的針在心口上紮，有種想哭的衝動。

顏兮湊到我耳邊：“聞到香味了嗎？這叫風中絮語，是對你的愛意纏綿不斷的意思哦。”

我回過神，仔細聞了聞那香味，覺得很是熟悉。

似乎是上次在許若晴的房間裏聞到過。

許若晴說過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調香師，我覺得好笑，她怎麼會調香，不過是瞎搗鼓罷了。

歌曲結束後，我去了趟洗手間。

經過昏暗的走廊時，我聽到兩個人在說話。

“你能精準融合各種香氣的精髓，真是未來可期啊！”

“嚴經理，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肯定，我才有繼續調香的信心。”

“香味能勾起他們深處的回憶，我們餐廳的營業額都提升了不少，我謝謝你才是。”

其中的一個身影我無比熟悉，是許若晴。

我下意識地推開側門走了出去。

“清源你要去哪裏 ——”

顏兮婷在後麵喊。

許若晴轉過頭來，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麼在這裏？”

我心裏很亂，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顏兮婷追了過來：“去個衛生間這麼久，我好擔心你。”

她看見了許若晴，愣了一秒：“許若晴，你怎麼在這裏？”

隨後，她又眯起眼睛，警惕地看著許若晴：“你跟蹤我們約會？”

許若晴低笑了聲，目光淡淡掃過我們，轉身離去。

回去路上，車裏氣氛異常沉默。

顏兮婷打破了沉默說：“清源，我就說她還不死心，明裏同意跟顧燁然結婚，暗地裏跟蹤我們，不，是跟蹤你，對你餘情未了！”

我目視前方：“不，她沒跟蹤我們。碰到真的隻是巧合。”

顏兮婷麵色古怪，輕笑了聲：“那就奇了怪了，沒跟蹤我們，還打扮花枝招展，你不是說她宅，就喜歡在房間裏搗鼓這那的嗎？該不會趁顧燁然還沒有回來，寂寞難耐出來找搭子吧？”

車猛地停下，發出刺耳的刹車響。

顏兮婷身體慣性向前急衝，驚呼出聲。

我臉色陰沉地看著她：“你胡說什麼！若晴不是那樣的人！”

顏兮婷揉著被安全帶勒疼的肩膀，憤然大聲說：“從婚紗店出來你就不對勁，你在發什麼瘋！要是不想結婚，那就不結了，省得說我在逼你。”

我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眼眶通紅，情緒激動：“我是愛你，但我也有自己的自尊，你維護許若晴我不怪你，但你要是因為許若晴這樣對我，就是不公平。你是不是對她有感情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我們後天都要結婚了，別再說有的沒的。”

她咬著唇，好一會，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當天晚上，我們背對著背睡覺，我一夜無眠。

隔天，我開車去給顏兮婷買甜點。

透過落地窗，許若晴和顧燁然麵對麵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