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著行李箱,繞開許寒便走了。
他怔愣在原地,什麼都沒有說。
也許,是被我氣到了。
我沒有回頭,也不想知道此時許寒到底在想什麼。
我已經不在乎了。
許可心已經睡了,她門上還貼著一張紙條,上麵筆觸飛揚地寫著兩行字。
“壞媽媽!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媽媽?我討厭你!離我遠點,惡心!”
“去給晴晴阿姨道歉,否則我再也不理你了!”
從小到大,許可心一直有踢被子的習慣。
還因此發高燒好幾次。
我擔心她的身體,總會半夜爬起來幫她掖被子。
十年如一日。
甚至已經養成了淩晨三點準時醒來的生物鐘。
可這分明是關心她的舉動,卻也成了她要挾我的把柄。
稍有不開心,許可心就會要求我不許親近她,自然也不允許我去幫她掖被子,甚至,還故意鎖上房門。
哪怕第二天醒來。
許可心因為著涼感冒,依舊固執地不肯妥協,直到我主動低頭認錯為止。
多荒唐。
就連關心自己女兒,都要得到她的許可才可以。
這次她也習慣性地以此為要挾,要我給陳幼晴低頭道歉。
可我隻是平靜地收回目光,轉身下樓。
這麼多年,我付出的細致關心已經變成了理所當然。
以後,就讓她的新媽媽來幫她掖被子吧。
我真的,累了......
第二天一早。
我早早等在了民政局門口。
可一直等到中午,也沒有等來許寒。
畢竟馬上就要出國進行科考,歸期不定,我想盡快在離開前把這些瑣事都處理好。
我打去電話詢問許寒。
他的語氣裏滿是煩躁和不耐煩。
“你煩不煩?一個離婚盯的那麼死!”
“醫院太忙,我今天沒空,你既然那麼著急,那直接去起訴我好了!”
“放心,我比你更想離婚!等離了婚,我就自由了,想和我結婚的女人多了去了,不缺你一個!”
我神色平靜。
確實。
現在的許寒可是全城,甚至是全省最為優秀的一家醫院院長。
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是他的身材和相貌保持的非常好,看上去也不過是三十出頭的年紀,平日裏想要往上貼的女人本就不在少數。
我見識過了不少倒貼上來的鶯鶯燕燕,各種各樣,用盡了渾身解數。
隻是許寒一直抵得住誘惑,也曾和我保證,他絕對不會出軌。
一直到,陳幼晴出現,她成了許寒的例外。
現在我主動開口放他自由,他應該求之不得才是。
隻要我騰出位置,陳幼晴就能光明正大地上位了。
我直接聯係了幫我擬定離婚協議的律師。
要求他幫我起訴許寒。
走起訴離婚的路子也挺好的,我們不用在民政局再見最後一麵。
“宋小姐。”
律師欲言又止。
“在整理您和許先生的共同財產時,我們發現他百分之八十的財產都列在您名下,您真的......什麼都不要嗎?”
聽到這話,我難免心中一痛。
律師不提到,我都快忘了。
我們從大學開始相識相愛,大學畢業那年攜手一起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在為我戴上結婚戒指的瞬間。
許寒也信誓旦旦地立下了承諾。
“昕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老婆了。”
“我所有工資都如數上交,絕不在外麵沾花惹草,給足你安全感!”
他確實做到了。
二十年,堅持如初。
可他的心已經不在這裏了,隻有冷冰冰的承諾固守著我們名存實亡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