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傷的不重,簡單包紮後就回了家。
陳幼晴的狀況我沒有去了解,但看當時現場的情況,她不過是手臂上有劃傷。
可許寒卻緊張的仿佛陳幼晴遇到了什麼生死危機,抱著她就上了救護車,而且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已經是深夜。
我正在收拾著行李。
想到曾經的種種,在這個家多待一秒,都是對我的一種淩遲折磨。
正當這時。
許寒推門進來。
他紅著眼眶,周身仿佛也帶著刺骨的寒意。
“宋昕雪,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大鬧慶功宴,弄傷幼晴,眾目睽睽下鬧出那麼多事,你讓我很丟臉知道嗎?不讓你去宴會,就是怕你胡鬧!”
我淡淡瞥他一眼。
“不讓我出席到底是因為什麼,你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許寒哽住一瞬。
他臉色難看,旋即冷笑。
“我知道,你鬧離婚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但你這樣,隻會讓我更惡心!”
“既然你這麼惡心我,那正好......”我抽出離婚協議書,放到他麵前。
“許先生,請你認真過目後簽字,謝謝。”
“夠了!”我還沒說完,許寒便怒吼著打斷。
“你鬧起來沒完沒了是吧?”
“今天明明都是你的錯,你卻還有臉在這裏作天作地?”
我定定看著許寒。
他此刻眼神裏都是對我的厭惡和責怪,仿佛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
明明曾經,他也曾那麼溫柔動/情地看著我。
還無數次信誓旦旦地說,我是他最愛的人。
可現在,那種眼神和情意都盡數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他真的很愛陳幼晴吧。
否則怎麼會愛到,就連最基本的邏輯都不管不顧?
陳幼晴暈血,是怎麼當上醫生的?
而且還是不可能不見血的婦產科醫生。
“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今晚我就會搬出去。”
我神情嚴肅,一麵說一麵合上了行李箱。
“離婚協議書的細則都是我和律師仔仔細細對過的,要是你有疑慮可以和律師聊。”
“這不是一時的氣話,我真的,決定和你離婚了。”
“我就先搬出去了,你照顧好可心。”
二十年了。
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激情。
此刻,連最基本的忠誠都已經失去了。
這段婚姻已經沒有什麼繼續維係的必要了。
“宋昕雪,你想清楚!”
許寒卻皺眉,冷臉擋在我身前。
“離了婚,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嗯。”我點點頭。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許寒臉色愈發陰沉,也有了幾分惱羞成怒。
“你這些年大大小小鬧了十幾次離婚,都是在無理取鬧!”
“這次呢?因為幼晴代替你出席宴會?”
“但你發脾氣前能不能動動腦子,那種正式的場合,是你這樣的家庭主婦能參加的嗎?我和幼晴,就是正常的同事關係!”
我忍不住笑了。
正常的同事關係,會到幫她訂製禮服的程度嗎?
今天陳幼晴身上的那套裙子,那個風格和剪裁,我一眼就看出,是許寒曾經在結婚七周年紀念日的時候,專程找來的私人訂製裁縫做的。
那天。
他抱著穿上新裙子的我,溫柔地親吻我的額頭。
“昕雪,七周年快樂。”
“每一年,你都是我最美的新娘!”
那也是最後一次,他送我裙子。
七年之癢,就那麼難以逃過嗎?
從那之後到現在,整整十三年了,許寒仿佛再也沒有結婚紀念日這個概念了。
我隻當是激情退卻後。
回歸到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普通夫妻生活。
可我沒想到,他卻把這份專屬於我們之間的甜蜜,都轉移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就算沒有宋昕雪,以我們之間的狀態,也遲早會出現其他女人的。
我看著滿臉怒意的許寒,心底卻無比平靜。
“我們,就這樣吧。”
“明早民政局見。”